路上,贺渊一语不发,脸色平静得让人辨不出喜怒。
他的步伐太大,牵着温暖的手又太紧,她有好几次都显些跟不上他的脚步而趔趄摔倒。
可她却一句抱怨也没有,沉默地跟着他,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地向前走着。
她的目光自下而上地窥视着他,心里堵得难受,宁愿贺渊此刻能大声怒吼,或是将心中所有的伤痛都发泄出来,也好过现在的不言不语。
好半晌,她才试探性地道,“贺渊?”
他讷讷地回眸,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看上去更是让人心疼,“嗯?”
温暖吸了吸鼻子,颤抖着双手,抱住了他的腰身,“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贺渊喃喃地说,“是啊,都会好的……”
可这话却不知是在安慰温暖,还是在欺骗自己。
两人的心情沉重,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妖后”酒吧。
今天请假,贺渊本就打算处理好了家里的事,就早早地来妖后帮忙。
如今牵着温暖来到了这里,贺渊摸了摸她的头,安抚地道,“你就坐在我旁边,我跟胡叔叔说一声,今晚就不那么晚下班了,早点走,送你回家。”
温暖知道他心情不好,乖顺地点了点头,“好。”
接着,贺渊便开始了他的工作——调酒。
很显然,他今日的工作状态很差,频频走神,甚至还不小心摔碎了好几个玻璃杯。
胡金龙不禁蹙眉担忧,挥了挥手,让他早些回去,今日的工作就算了,他自会找人顶替他。
贺渊连连道谢,“抱歉,胡叔叔,我今天……”
“什么都别说了,温暖都告诉我了。”
方才贺渊走神出错的档口,胡金龙就询问过温暖缘由。
温暖自然是知道胡金龙对贺渊是真的担忧,也就将今天发生的事全都如实相告了。
胡金龙见贺渊一直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似地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毕竟,与贺兰州闹翻以后,他现在租的那个房子,是不可能回去了。
如今,他连住哪儿都是个难题。
生活的重担,从不会因为他还是个未满十八岁的少年而停止对他的裹挟与压迫。
贺渊只觉太累太累,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透露着疲惫。
身心俱疲,迷惘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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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也不知日后的自己能不能给温暖带来幸福。
他开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里。
温暖看着他这样,也只能干着急。
贺渊思索了许久,终是摇了摇头,“不知道。”
是的,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打算。
这种感觉真的是糟糕透了!
“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我这儿还有间空置的员工宿舍,这是钥匙,你暂时就住这儿吧。”
“谢谢胡叔叔。”
胡金龙叹息了声,眼神意有所指,“照顾好你的小女朋友吧,她很担心你。”
贺渊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温暖。
此刻,她正双手托腮,坐在高脚椅上,定定地望着前方的某一点发着呆。
整个人好似都放空了。
但她那紧蹙的眉宇和一脸的愁容,亦是掩饰不住。
贺渊低低叹息了声,这才意识到,自从他和贺兰州闹僵以后,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