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嵩恨道:“马清、孟林可恶之极,罪该万死!中丞,假若孟林招供的是事实,那马清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用孟林的供词,可以打破他的心理防线,让他早日招供。如果孟林推卸责任,供词不实。也可以从马清身上找到突破口,得到实情。”
裴旻给了萧嵩一个大拇指,利用马清、孟林两人的私心,通过彼此的信任崩塌而套出实情。这是审讯的基本,也是最实用高明的手段,只是……
裴旻无动于衷的道:“你可知我为何要直接动刑?刑罚是一种手段,是最底下的手段。代替刑罚的手段有很多,要让马清、孟林招供,不一定用刑罚。我有不下五种法子在不动刑的情况下,逼出实情。每一种都比动刑高明,而我选择了最笨的一种。”
他这不是吹牛,最简单的方法,他已经想到了。娇陈与他关系不错,又身怀易容绝技,只要让她出手分别易容成马清、孟林的模样,让他们相互猜忌,相互揭短。彼此的信任崩塌,稍微暗箱操作,就可以套出一切。完全不需要粗鲁的动刑。
但是人难得糊涂一次,对付马清、孟林何必用这么高明的办法?
最愚蠢的死办法才最适合他们!
拍了拍萧嵩的肩膀道:“难得糊涂,懂不?孟林招了,马清没招,这供词也未必全真,也许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这不下狠手,孟林是不会如实招供的。”
“明白!”
裴旻说的这么清楚,萧嵩哪里还不懂他的意思。
裴旻这明摆着是存着泄愤的心思,将孟林、马清往死里招呼,根本就不是为了供词而严刑拷打他们。想着孟、马二人的所作所为,若根据常理而行。招供,上报,然后朝廷惩处,这一套程序下来的惩罚,相对他们所作所为,实在太便宜他们。
“难得糊涂!难得糊涂!”
萧嵩念了两遍,回头去找孟林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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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军营!
比起裴旻十数人的御史台囚车队!
薛讷大军的行军速度要慢上几倍。
在裴旻入京,展开针对马清、孟林审问的时候。薛讷才领着大军,抵达奉天军营。
此时此刻,白道恭几乎都要急疯了。
找来杨楚客、康海源、李昌、马卫、赵成恩、秦义礼等人,一起商议。
他们这群人不是大将军就是将军,都有一个特点,是唐隆政变、先天政变而晋升的功臣。
“老康,你这是害苦我了!”白道恭哭丧着脸。
康海源长吁短叹,道:“我哪知道马清那小子如此胆大妄为,拿着鸡毛就当令箭。只是让他给王海宾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天高地厚,哪里想到,他竟干出这种胆大妄为的事情来,将我们逼到如此境地。”
李昌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两人道:“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裴旻那小子有点玄乎。不按常理出牌,他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擒拿马清、孟林,定有把握。进了御史台,哪有不招供的可能。什么时候招供,不过是时间问题。一但马清招供,我们在场的几个都有份参与,没一个跑得了。必需想个办法,将事情压下来,不能让裴旻继续查下去……”
李昌说的是大实话,可就是这大实话,让他们全无办法。
裴旻是长安的风云人物,他的脾性以及事迹,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
水火不侵,是朝堂里的官员私下形容裴旻的处事风格。
在他执掌御史台期间,不论是谁,只要犯在他手里,没有一个跑的了。
越想众人越是心悸,想着自己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