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会稽那夜。”
想到吴骐与那对恋人,陈星又有点失落,项述看出了陈星脸上的那点失落,便说“我没有这么叫过。”
陈星“我听见了,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小名叫星儿只有我爹娘与我师父这么叫过我。连宇文辛以前也不这么叫的。”
项述“哦你师父平时这么叫你孤王不知道。”
陈星“别装傻咦那是什么”
项述顺着陈星的目光看去,只见街上不少牵着手的年轻男女,露出的手腕上都戴着一截红绳,绳上系着一枚贝壳雕成的贝片。那贝壳有大有小,却都成双成对。
项述便朝过路人问道“你手上东西哪来的”
那女孩便朝项述笑道“别人送的。”
陈星“”
今天每个人似乎都戴着这个绳子,是辟邪用的吗陈星打量片刻,又见两名俊秀男子牵着手,在摊前看墨砚,牵在一起的手腕上也系着那红绳,红绳上穿着贝壳。
“还有这个送真好看。”陈星自言自语道。
项述便动了动那人,问“你们的贝壳哪来的”
那俩男子回头看了眼项述与陈星,其中一个却是谢石,笑道“哟,怎么是你们”
“有人送的。”另一名年轻男子抬起手,给陈星看。
陈星说“真好看啊,为什么秋社要戴这个”
谢石但笑不语,脸上带着红晕,说道“你让人送去。”说着牵起那少年,转身走了,挥了挥手。
陈星“”
项述摊手,问不出个究竟,陈星只好穿过市集,淮水畔满是枫叶,还有船夫带着年轻男女划船的,不少人买了吃食,便坐在桥下吃,似乎在等什么活动。远处河边搭了戏台,开始唱戏,唱的是讲述刘秀与阴丽华的“执金吾”。
“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陈星笑道。
项述站在河畔人少处,透过枫叶看着远处戏台,陈星朝项述解释了一番刘秀与阴丽华的故事,两人在河边坐下,听了一会儿。说着说着,陈星又发现项述有点走神,心想他应当对这些事兴趣不大,每次都是自己兴趣盎然地在说,却从来没注意项述大部分时候只是礼貌地听着,只得作罢。
“怎么不说了”项述奇怪道。
“忘了。”陈星无聊地说,片刻后,岔开了话头,又问“你觉得慕容冲”
项述这下是真的不耐烦了“能不能别提驱魔的事我今天出来过节就是想散散心。”
陈星只得说“好吧。”
项述“你脑子里除了这些事,还有别的么”
陈星只得说“没有,所以无趣的人,其实是我自己。”
两人相对沉默片刻,而后陈星作了让步,笑了笑。
“有吃的么”陈星说,“今天应当带点吃的出来。”
项述便起身,一语不发地走了,陈星想来他应是去买热食,便也不跟着,片刻后忽见一棵枫树下,摆着一张五弦琴,散着一张垫布,主人却不知去了何处,兴许是去看戏了,便拿过琴来,放在膝头试了试音,发现还是价值连城的古琴。
真有钱陈星心想,几百两银子的琴就这么扔地上也不管了,于是弹了弹,行云流水般地奏出一串音。
项述在食肆中买了荷叶包的蒸点与烧酒,过桥回河畔时,忽听见了熟悉的乐声,正是那天自己在哈拉和林城楼上,告别敕勒古盟时,用羌笛吹奏的浮生曲。只听琴音断断续续,仿佛奏琴之人记不清转折与琴谱,其中几次变调后,却比铿锵的羌笛声更柔和了不少。
项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