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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秦篆讶然看着吴争,好一会,福身道“夫君能得王爷青眼有加……是夫君三生修来的福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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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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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争的断然否认,让钱秦篆一愣,她讶异地轻声问道“还请王爷赐教!”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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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为这天下,留下些读书人的种子。”吴争喟叹道,“大明年轻的读书人中,找不出更多真正的正直之人了……张煌言算一个,夏完淳算一个。我这没有想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也不是说大明的读书人皆不堪,社会风气如此,不能全怪他们,就象是一个干净的人浸泡在染缸里太久,岂能不染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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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秦篆定定地看着吴争,似有所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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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钱默弯着腰,以一种崇拜的眼神仰视着吴争,似乎吴争随意地一句话,在他听来,都是天籁之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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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吴争很不舒服,“钱默,替我搬把椅子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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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默如奉圣旨般,连应声都怕来不及,一溜烟就为吴争搬来椅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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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争坐了下来,看着钱默道“现在,你可以平视着我说话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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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默一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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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争转向钱秦篆,“开创或者建立一个新朝很容易,有军队就可以,可要将天下人心凝聚起来,却非常困难。不管是我还是朝中那些反对我的人,在反清之事上是一致的,至少绝大部分是。仓促之下的选择,只会撕裂如今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人心。我可以用军队荡平天下反对我的人,可接下来呢,这些人的亲属、朋友、学生弟子都会视我仇……好吧,我也可以继续杀戮,可如今连北面清廷都不再视自己为掳掠,而是有了作主人的觉悟,开始为民减赋,难道我们还不如鞑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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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秦篆突然意识到,吴争在回答自己在门口的质问,她福身道“妾身是妇道人家,还望王爷恕妾身唐突、出言不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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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争摇摇手道“我方才与令兄所说,只要不违法,任何不同的想法和言论,都可以存在,不能去逼一个人接受自己的想法和理念……先朝遗留的读书人都老了,他们有自己的理念和行事准则,已经很难改变,但不能说他们都是错的,就算错了,也罪不该死,对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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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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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要想着去改变他们,让他们用自己的眼光去审视新兴的事物和理念,看着新生事物的兴旺,他们也慢慢潜移默化,他们也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