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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零二、大将军之哀(上)
起来,因为再过两天,就是王爷大婚

    坤宁宫侧殿,小小的火炉还在燃烧,四角烧着熏香,皇上坐在主座,冢道虞和王越坐在下方,左右各坐一人。

    皇上将手中奏折放在桌上,才缓缓道:“这两天关于谁能挂帅出征,争议不断。

    有人说非杨洪昭莫属,他才经历南方之战,有调兵遣将的经验。

    也有人说该杨文广,他守太原那么多年,与辽人交手得多。还有人说魏朝仁,毕竟他统领关北军,与辽国交手也不在少数。唉”

    皇上摆摆手,“随之,自然也有人说杨洪昭太谨慎,会错过战机;说魏朝仁去年才打了败仗,可能没什么本事;说杨文广太过专权,靠不住。

    今天找你们两来,就是想问问,两位爱卿有何意见,到底谁能为帅。”

    说到这,皇帝看了坐在椅子上也难坐直的冢道虞,惆怅道:“若是冢卿年少十岁该多好,朕就不必苦恼此事。”

    冢道虞拱拱手:“皇上,臣也想年轻十岁,好为皇上沙场厮杀,建功立业,可惜岁月不饶人。如今江山始终是要看后人了。”

    皇上看向王越,他也拱拱手:“陛下,依老臣之见,还是杨洪昭吧。

    这三人其实区别都不大,至少如此,陛下也能放心不是吗。”

    德公话说得委婉,皇上肯定是不放心外臣的,只是这种话并不能明着说,不然会寒了边疆将士的心。

    皇上没说话,德公也识趣的不再接着说。

    皇上看向冢道虞:“冢卿以为呢?”

    德公见冢道虞似乎有犹豫,欲言又止。

    他踌躇许久,连皇上都等得不耐烦皱眉才开口道:“皇上,臣倒不是担心谁能为帅,臣担心的禁军能不能战”

    这话一出,德公有些惊讶看向冢道虞,皇上看过来:“为何不能战?”

    冢道虞叹深吸口气:“皇上,时到今日,危急存亡之秋,臣也直言不讳了。

    杨洪昭、杨文广、魏朝仁都可为帅。可最终厮杀疆场的还是军士兵卒。

    臣知道因本朝太祖之事,历来先皇也好,皇上也罢,向来对武人不敢放心。所以设三衙养兵,使得兵不知将,将不知兵,还放任三衙克扣军饷,吃兵血,使三衙与禁军有隙

    可是皇上,最后打仗的还是这些禁军,真到战场谁为将帅并没有那么重要,看的是哪边军士更有血性,更有士气,更能杀敌!

    平日喝他们的血,打仗还想让他们卖命,是断不可能的!

    如此禁军,必然是军心涣散,军纪疏散,难打硬仗的队伍,所以臣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