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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臣(送番外)

    如今的草原,茶已经是不输于盐的大宗物资,每年能买到的新茶都会是草原贵族炫富的资本,相比之下,粮食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很快找到了目标,那是个穿着与中原人截然不同的闽越人,他二十五六的模样,衣着单薄,裹在一张散发着异味的毛皮里,一大堆带着枝干的茶叶,在正月的寒风里瑟瑟发抖,而看他茶叶的人,几乎一个也没有。

    乌氏倮蹲在他面前,一点也没有富豪的架子,反而是小心地捻了捻这只是杀过青的简陋茶叶,捻起一片叶子,放在嘴里品了品。

    一股几乎让人天灵通彻的苦味直上脑门,他神情不变,在对方小心翼翼的目光里放下那带枝的茶叶慢条斯理地擦了手,淡然道“你是哪里人”

    那闽越人看着对方不凡的打扮,用极不熟练的语言道“在下无诸,闽中东治人。”

    “这茶是东治所产”乌氏倮略嫌弃地看着他,“也太苦了些。”

    无诸自然在矮了三分,愁眉苦脸道“吾部不远处的江陵潘邑倒有好茶,奈何闽中此苦茶最多,商贸不收,吾千里而来,便是想寻一些喜苦味之茶者。”

    自从秦国刮起茶叶之风后,他们这些诸越便是多了一条救命之草,平时所需的陶器、布料、铁具,皆可由茶换来,甚至有时还能换到治水蛊的救命良药,然而南方虽产茶,但就他们闽中茶最为苦涩,茶商不收,只能看着骆越、扬越等部族大赚特赚。

    后来听说咸阳易市繁华,什么都能找到卖家,他这次过来,可以说是全族的希望寄托。

    乌氏倮淡然道“那这茶做价几何你有几船”

    无诸小心地试探道“有十船,一茶十粟,如何”

    就是一份茶十分等重的粟米。

    乌氏倮冷漠地起身,居高临下地表示“贵矣。”

    无诸叹气地低头,也不争论,佛系地继续摆摊,这种讲价方式让乌氏倮微微皱眉,冷淡道“一茶十麦,如何”

    麦比粟贱上五成,这茶虽苦,但价格太便宜了,卖到草原,大赚啊。

    至于说苦草原平民们可不介意这些。

    无诸眼眸瞬间透亮“可矣”

    在他们老家,那些奸商都是一茶三麦地收茶,他们这些苦茶还不愿收,果然还是咸阳最赚

    于是两人又就长期合作与是否包邮产生了巨大分歧,开始争吵不休。

    吵完之后,乌氏倮带着手下,随无诸去见了船上的茶叶,无诸兴奋地命人拿出衡来称重秦时的衡是砝码一样大小不同的固定重物,放在木棍的一端,左边用等量的货物保持平衡,所以叫“衡”。

    乌氏倮却淡然挥手“要什么衡,用严子新出的秤来。”

    “秤”无诸一脸茫然。

    却见乌氏倮的一名手下拿出一根光滑有刻度的木杆,骄傲地表示这是严子新出的宝物,只要将一个小衡,便能称量重物,易于携带且计量精准,我们老大亲自去求的严子,才买下了十柄“秤”,看,这上边还有少府的印记。

    无诸看乌氏倮的目光便带上一丝崇拜。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咸阳易市各处,大宗物品没有中间商不加价的感觉简直无比美好,无诸感慨着咸阳的繁华,又找到了一处酒肆。

    酒肆中,两名气度高华的青年正临窗而坐,居高而观这繁华易市。

    “谢先生指点。”无诸感激地对其中一名正凝视清茶不饮的青年拜下。

    若不是遇到严子指点去找乌氏守株待兔,碰壁多日,几乎用光钱财的他回不去事小,族中老幼的期盼却是无法面对的。

    “你一闽越王,怎么能拜我一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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