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瑾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上,垂眸看着下方的人,竟然微微歪了歪头,问他“你不按照常理出牌啊,张讲师。你不是应该观摩朕的反应,来适当地调整自己的说辞吗”
张文达收敛神色,恭敬地行礼“卑贱之人,所思所想不过如此,在君主面前卖弄,不值当。”
“哦你这么谦虚可是我却觉得,你说得极好。”
“多谢陛下赞赏。”
温如瑾摆了摆手,“抓住了朕的心思不过是行百里者半九十。”
“臣有信心说服家父,家父虽年老固执,却并非不懂变通,拘泥守旧之人。”
“如此便好,你下去吧。”
张文达行了个大礼,温如瑾忽然拦住他“且慢。”
“皇上有何吩咐”
温如瑾顿了一顿,问他“你既然有如此大才,为何选择治诗经”
至少也选一个治尚书啊
张文达面容肃穆“臣以为,人生在世,思想最为重要,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
“罢了,张讲师,此次之事,朕不与你计较。然而你需得给朕记着,在其位谋其政,你既然是寄奴的讲师,就好好当好他的讲师,否则,你所谓的“师道”何存”
“此举是否太过冒险”
明璨穿着普通的锦衣,与温如瑾一同走在无量寺的竹林之中,两人漫步而行。
竹叶青翠,光阴斑驳中,夫妻二人携手同游,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你莫要担心,我心中有数。”
明璨摇了摇头,咬唇犹豫一会儿,道“虽然后宫不得干政,但是我仍旧是忧心不已,通商便是城门大开,若那匈奴人怀有虎狼之心,我城中百姓当如何自保”
“边关自有我朝虎狼之师数十万,且我已经制定为边关制定因地制宜的政策,以求在不耽误农事的前提下,成就我边关子民全民皆兵。且匈奴人此番战败,宛如公鸡一般,斗败之后,焉有胆量再来一遍况且,便是匈奴王有胆量怀有狼子野心,然其子民何如然其兵马何如”
明璨讷讷不敢言,许久之后叹了一口气,认真地说“是我妇人之见了,好在没有影响到夫君。”
温如瑾摸了摸她的手背,算作是轻轻地安抚,他牵起自己妻子的手,缓步走在这风景秀丽的地方“璨璨,我将那张文达丢到边关去主持此事,你说首辅会不会找我拼命”
明璨闻言忍不住笑了出声“这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温如瑾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明璨见状也赶紧转口。
“不过古人有云,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张讲师若能获得实现自己报复的机会,便是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必然得去的。”
“你说的在理。”
“公子,公子小公子不见了”
见护卫匆匆跑来的时候,温如瑾难得惊讶地挑了挑眉。
什么情况,我家熊儿子不见了
悬崖边上的风,席卷而来,刮得人脸颊生疼。
温如瑾就这样站在边边,皱着眉,努力地往下望着。
曾奇和一干护卫都快要给温如瑾这种不怕死的动作给吓得小心肝都要蹦出来了,曾奇只能默默地靠近,试图在皇上要是一不小心十足掉下去了,他也好歹能够拉到对方。
“皇后如今如何了”
温如瑾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曾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