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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君别
鹫尾尖利地惊呼了一声:“不要!”

    这一招,她太熟悉了。

    但纵使她拼尽全力使出缝影术,已然迟了一步。

    荒鹰的刀锋瞬间已掠过秋月实的后腿,只听他闷哼一声,不禁单膝跪

    殿下!殿下!

    鹫尾揭起长袍,只见秋月实的小腿后方已是皮开肉绽,血淋淋的一道刀痕。

    她顾不得泪流满面,迅速地从怀中取出伤药,敷药,包扎,动作行云流水娴熟之极。

    秋月实脸色苍白,却柔声安慰道:“无事,不过是皮外伤,过几日便好了。”

    鹫尾紧咬朱唇,一句话也不说,秋月实的心思她再清楚不过了。

    这一刀,救的是宗直,斩的是私念。刀落在腿后,虽不至于落下病症,但也须得静养几日不得走动。

    秋月实名为遵守“灵刀荒鹰,出鞘必饮人血”的刀训,实是想以此举证明心迹,不会陪朱芷潋回太液城去了。

    宗直已是心力交瘁,掷了空刀柄坐在地上。

    他是老臣,却非迂臣,不得已以死相逼,虽然成功了,但心中毫无喜悦。

    这世上,只有无能之臣才会以死谏主,因为他们黔驴技穷了。

    宗直自叹了一声。

    也许真的到了人生的落潮之时,须得服老了。

    忽然舱门边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秋月君,我自己回太液就可以了。”

    不知何时起,朱芷潋已靠在了舱门边,脸色和秋月实一样的苍白,但勉强还挂着笑容。

    秋月实见了朱芷潋,心头情愫涌动,但终是按下心头,欠身道:“殿下……原谅我要食言了……”

    朱芷潋摇头笑道:“你已帮了我这一路,何来食言之说。你忘啦,我这里还有好多牌子呢。这里是瀚江,你只要把我放在岸边,我把这些牌子拿出来给官府看,自会有人送我回去的,不碍事。”

    说着,掏出怀中几枚牌子使劲儿晃了晃,脸上故作轻松。

    这边鹫尾已包扎好了伤口,她见血已止住,且松了口气。

    她轻轻地将衣衫往上又捋了捋,在伤口再高一点点的地方,赫然是一条差不多的伤疤,只是那疤痕看起来要比这一道短一些也轻一些,且伤痕黯淡,显然已愈合已久。

    这是那一次我在樱花树下偷窥他习武,被他发现后躲了三刀,却躲不过第四刀。

    他说既已出鞘,不得空归,这是刀训,必当遵从。于是在自己的腿上划了一刀。

    也许从那一刻起,她的心便已不再是自己的了。

    鹫尾容不得任何人来伤害秋月实,但这两刀,分明都是因她而刻。鹫尾伸手轻轻朝那旧伤痕上抚去,不觉泪滴。

    她缓缓站起身来,走到朱芷潋面前,深深一礼,柔声道:“殿下,如蒙不弃,鹫尾愿陪殿下回太液城,一路保殿下平安。”

    朱芷潋看着鹫尾那张美艳的脸上兀自挂着泪水,早已观得她的心意,笑着摇摇头道:“鹫尾姐姐,你陪着秋月君吧,你在他身边最是体贴。日后你若有空,就来太液城找我玩,我也泡茶给你喝好不好?”

    这几个月里,朱芷潋觉得自己的观心术越发纯熟了,有时已不必观面,只需凝神闻其声也能知其心意。

    鹫尾的易容之术千变万化,或老或若,或男或女,然而万变不离其心。

    有道是,易容容易易心难。

    秋月宗直见了朱芷潋,作了一礼,谦恭道:“殿下对秋月氏的大恩我族人没齿难忘,只是还望殿下体恤我族眼下困境未解,欲助殿下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此去太液路途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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