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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战五通—鬼戏异闻
    前些日子,赵叔叔无意中听说,有家评弹茶馆的老板因为手头一时紧张,要将铺面出让,赵叔叔去过那家评弹茶馆,其位置临河傍柳,地段和景色都没得说。

    他见那茶馆老板开价不高,便一时心动将铺面接手盘了过来,准备过一把当评弹茶馆老板的瘾。

    然而问题就出在接手的这家评弹茶馆上了,要想解释清楚,还得容我多说两句。

    过去中国民间将农历七月称为鬼月,传说属于地府鬼门关大开,放无主孤魂上阳世讨要祭品的日子,讲究一些的百姓,都要在街边化银纸送祭品给孤魂们享用。

    而戏班子也有特殊的规矩,每逢农历七月,戏班子逢双日晚上子时前后,都要加演一场戏,这戏并不卖票,敞开了大门演出,也算为了给这些来到阳世的无主孤魂们增加一些娱乐,这加演的一场戏俗称“鬼戏”,意思是给鬼看的戏。

    苏州评弹行业也有这么一个规矩,不过他们逢五加演,而且要连演农历七、两个月,也算鬼戏的一种。

    既然叫“鬼戏”,自然不欢迎活人观看,毕竟鬼戏不能卖票,茶馆剧院也得开张吃饭,人人都来听免费戏,那演员和老板吃什么啊?

    一天晚上,赵叔叔在外边应酬回来,顺路经过自家茶馆,赵叔叔酒后口渴,便想去后台找杯清茶喝了醒酒。

    那天正巧逢五,自家茶馆也按照规矩上演了鬼戏,结果赵叔叔一进门,发现台下坐着这么一位正津津有味儿地听戏。

    这个听众巴巴地跑来蹭鬼戏听,确实有些不太讲究,可赵叔叔并非那种小气之人,进门的都是客,总不能把客人往门外赶吧?赵叔叔没把此事放在心上,扭头去后台喝了茶就回家了。

    可哪成想,一桩天大的麻烦由此降临到他的头上。

    “我当时以为来听戏的人是附近的散工,心想他可能手头一时紧张,这戏演给谁不是演,就没有去管。贤侄你也知道,叔叔我是靠卖鱼贩蟹起家的,水产才是我的本业,平时都在太湖边上照看生意,城里的茶馆便交给了一个伙计打理,反正我没指望能靠茶馆赚多少钱。然而没过几天,老顾头,就是那个照顾茶馆的伙计跑来找我,让我赶紧去茶馆一趟,说老板们要撤戏不演了。”

    “老板?赵叔叔您不就是茶馆的老板么?撤戏的又是哪里来的老板?”

    “哎呦,贤侄你看我这头脑不灵光,忘了你是北方人了。在苏州啊,像叔叔我这样开茶馆的叫东家,在茶馆搭台唱戏的叫戏老板,简称老板。”

    “噢,那戏老板们为啥要撤戏?薪水问题?”

    “那哪儿能啊,你赵叔叔我绝非吝啬之人,再说我只是喜欢这个茶馆的环境好,临河听戏特别有感觉,压根儿没指望能从里面赚多少钱。我这家茶馆和戏老板们四六拆帐,要论条件优厚,可是在全苏州城都数得着的。戏老板们要撤戏,却是有别的原因。”

    赵叔叔告诉我,戏老板们要撤戏的缘由,竟然出在那个晚上来听鬼戏的观众身上。当然了,并非戏老板们财迷,觉得被蹭了戏占了便宜而窝火,主要是曲艺行当的从艺人员多少都有那么一点儿讲究。

    比如说书先生讲评书的时候,一场书说下来,除了四川,全国大多数剧院里桌子上的惊堂木最多只准拍两次,开场拍一下压言定场,结束时拍一下清场送客。要是你敢“啪啪啪”连拍好几下,比较讲究的老听众能跑到后台吐你一口唾沫。

    惊堂木连拍,在评书行当里叫“楔棺材头”,意思是往棺材上钉钉子,只有棺材里装上死人才会楔棺材头钉钉子,很不吉利。

    唱苏州评弹也一样,戏老板们管活人坐在台下听鬼戏这种事儿,叫“阳人冲犯”,也属于很不吉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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