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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人心所向,威望无二。他只要等到刘后的发难,以自保为由而起事,河西十数万将士,对他必唯命是从。他一呼百应,摧枯拉朽,试问,朝廷谁人能够反抗?天时地利人和,他全部占尽。这个皇位,除非他自己不要,否则,天下还有谁能阻挡?

    大败北人之日,便是他易鼎登极之时。

    见他半晌没有发声,刘管又开口道“节度使固然求贤若渴,更礼贤下士,但这个袁汉鼎,与慕氏关系匪浅,犹如一家,恐怕不大可能会被您所用。何况,河西如今也不缺良将。节度使与其延揽这个袁汉鼎,还不如……”

    他想说的另外半句话,有些不大方便开口。

    河西内部,如今还剩一个隐患,那便是土人。

    面对这些顽固的土人,就连一向无往不利的节度使大人,也有些一筹莫展。

    据刘管观察,被节度使送走了的夫人,倒似乎可以用作与土人打交道的突破口。

    但这一点,自己能想到,以节度使的心思,不可能没有察觉。

    他有点不明白,为何节度使不好好加以利用,反而把人给送走了。

    但这种夫妻之事,自己一个外人,似乎也不便开口。且既送走人,必有他另外的考虑。

    刘管话说一半,便停了下来,看着对面的谢长庚,见他依旧没有反应,仿佛沉浸在了某种思绪里,叫了一声“大人?”

    谢长庚回过神来,“哦”了一声,看向刘管,点头道“我知道了,劳烦。”

    刘管去了后,管事回到节度使府,见谢长庚,禀道“照大人的吩咐,小人以大人之名,将长沙国的人引入驿舍落脚了。”

    “领队袁将军叫小人转话,道他带来了长沙王慕宣卿给大人的亲笔手书,盼大人尽快拨冗,予以接见,他不胜感激。”

    “除了这个,还说过别的没有?”

    管事摇头,忽然又想了起来。

    “是了。还向小人问及了翁主。小人照大人的吩咐,没提翁主已经回去的事,只推说小人不知。”

    管事说完,见他神色冷淡,也没再问别的,便躬身告退,却又被叫住,叮嘱了一番。

    管事十分惊讶。

    这几年,也时常有朝廷官员被派来河西公干,全部是由节度使府的相关属官接待,按朝廷制度而行。

    这一回,管事实在不懂,节度使为何会如此“款待”那个来自长沙国的袁将军。

    但吩咐了下来,管事自然照办,匆匆告退,前去安排。

    第二天的清早,一个貌美女伎被管事带到了谢长庚的面前。

    女伎跪在地上,惶恐地道“大人,非奴不从大人之命,是那位袁将军不要奴作陪。奴百般勾引,又跪地哀求,道若被赶走,大人便会责罚奴服侍不周,他便叫奴留下,自己出去和人一屋。奴实在没有办法。奴无用,求大人恕罪。”

    谢长庚命女伎下去,临窗而立。

    管事实在摸不透昨晚这场安排的用意,等了片刻,见他不说话,便冲他背影问道“大人,今日可否见他?早上他见了我,又问大人何时见他。”

    谢长庚转过身,神色冷淡“不急,叫他再等个几天。”

    袁汉鼎在驿馆里焦急地等待了三天,度日如年。到了第三天,终于等到会面的消息,立刻出发。

    谢长庚是在节度使府的议事堂里见他的,但周围没有别人,只他二人。他坐在案后。袁汉鼎向他见礼,呈上了来自慕宣卿的亲笔手书。他拆开,随即请袁汉鼎入座,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前几日颇多事务,今日此刻才得以脱身。怠慢了袁将军,袁将军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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