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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的鸟02
    祝贺正在院子里刷牙,听见寂星湖喊,颠儿颠儿地跑出去看热闹。

    他含着满嘴的牙膏沫儿,口齿不清地问:“怎么了星儿?大清早的嚷嚷什么呢?”

    寂星湖一脸着急地站在大门口,头毛乱糟糟的,身上穿着运动背心大裤衩,脚踩趿拉板儿,手里还拎着一袋炸得黄灿灿的油条,祝贺被香味儿勾得肚子直叫。

    “我自行车不见了!”寂星湖说,“你看见谁骑了没有?”

    “没有啊,”祝贺摇头,昧着良心欺骗发小儿,“我昨儿约会去了,回来的晚,胡同儿里的狗都睡了,我见谁去呀。你上锁了吗?”

    “没有,”寂星湖哭丧着脸,“不会被偷了吧?”

    “我看八-九不离十,”祝贺吐掉牙膏沫儿,一本正经地说,“咱们胡同儿最近可不大太平,前几天徐大妈他们家不就遭贼了么,还把警察给招来了,端茶倒水一通忙活,我估摸着全白搭,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人家压根儿懒得管,糊弄你几句也就完事儿了。”

    正说着话,栾树和程雪立前后脚出来了。

    “出什么事儿了?”栾树问。

    寂星湖臊眉耷眼的,低声说:“小树,对不起。”

    栾树问:“干嘛说对不起?”

    祝贺搭腔:“你去年送他的那辆自行车丢了,八成是被人给偷了。”

    程雪立说:“昨儿个不还骑呢吗?怎么今儿个就丢了?”

    祝贺扫了栾树一眼,说:“这谁知道呢。”

    栾树抬手揉了揉寂星湖的头毛:“丢了就丢了吧,不值几个钱。”

    寂星湖抬头,眨巴着眼看他:“你不怪我?”

    “车是贼偷的,怪你干嘛?”栾树说,“别墨迹了,等着你的油条开饭呢。”

    栾树拽着寂星湖进了院,程雪立走到祝贺跟前儿,压低声音说:“过几天就是星湖的生日,要不咱们凑份子再给他买辆新车?”

    祝贺勾着程雪立的脖子,站没站相,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不怕你笑话,哥们儿现在兜儿比脸还干净,已经沦落到了吃软饭的地步,星儿的生日礼物,我跟孟醒合送一份儿就成,你要想凑份子呢,找栾树去,啊,甭找我。”

    祝贺拍拍屁股走了,程雪立一脸发愁地回对门去,打眼瞧见栾老爷子提溜着鸟笼从胡同口的方向走过来,便停在大门口打招呼:“爷爷,这么早就去遛鸟啊?”

    栾少卿说:“我遛我自个儿,顺便遛遛它。”

    鸟笼里圈着一只鹩哥,通身乌黑亮泽,只有鸟喙是黄色的,一双绿豆大的圆眼睛骨碌乱转,还在笼子里上蹿下跳,看起来倍儿有精神,但是并不叫唤。

    “打您买回来,这只鹩哥就没开过嗓吧?”程雪立说,“爷爷,您该不会让人给骗了吧?”

    栾少卿拍了下程雪立的后脑勺,边往院里走边说:“小屁孩儿,不懂别瞎说,赶明儿我能让它给你唱一段儿京剧你信不?”

    “我不信,”程雪立跟着老爷子往里走,“哎爷爷,您说话怎么一股卤煮味儿啊,奶奶不是不让您吃……”

    “嘘!”栾少卿吹胡子瞪眼,“你个没眼力价的,少跟我这儿裹乱,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

    程雪立做了个鬼脸,回家吃早饭去了。

    栾少卿站在山墙根儿,用手捂住嘴,哈一口气闻了闻,小声嘀咕:“嘿,这小子属狗的吧,鼻子真灵。”

    栾少卿若无其事地走进院子,把鸟笼往葡萄架下面一挂,还没等进屋呢,老伴儿凤长芳已经开始数落起他来:“我说大清早的你出去瞎溜达什么啊你?早高峰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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