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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江湖事,江湖了
这个祀,正是太常卿的本职。上古时代,是权柄极重的官职。

    可是近世以来,鬼神之说逐渐被抛弃。即使朝廷每年各种大小祭祀,依旧十分认真隆重,但多半都流于形式而已,没有谁会当真根据占卜祭祀的结果,就决定各种朝廷大事的。故此太常寺卿这个官,如今虽然清贵,却没什么实权。

    绣春楼属于天子内廷,查办各种大案要案,只需要向天子负责。外廷的官员哪怕官职再大,甚至就是当朝丞相,也无权过问。颜东楼虽说有个“小宰相”的外号,经常代替父亲颜老相爷处理政务,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自然更没资格去过问绣春楼的档头怎么办案。

    当然,“小宰相”虽然名不正言不顺,却有实权。所以颜东楼有什么事要办,别人往往也都卖他个面子。可是遇上秋夜雨这种不卖面子,软硬不吃的主,则一时之间,颜东楼也没什么好主意。

    张玄静张天师察颜观色,连忙上前打圆场。道:“秋大档头,你这话说得可不对了。绣春楼固然属于内廷,但内廷外廷,还不是一样都替天子办事?又何必分得这么清楚。

    再说,天下人的事,天下人管得。绣春楼假如不问情由,胡乱编造些罪名就把案子给办了,恐怕难塞天下悠悠之口吧?”

    秋夜雨冷笑一声:“张天师好利的一张嘴。假如没有投胎在龙虎山,单凭这张嘴去作个讼师,相信生计也不成问题。不过胡乱编造罪名?嘿嘿,霹雳堂在江南干的那些好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只要随便去杭州城里打听打听,便一清二楚了。我倒要看看,张天师装聋作哑的本领,是不是和你颠倒黑白的本事一样高明。”

    张玄静面色一红,兀自强辩道:“这些道听途说的事,哪里作得准?”

    秋夜雨右手一晃,亮出一片金属,森然道:“这片水纹钢,难道也是道听途说?朝廷早有严令,禁止民间私藏水纹钢。任何人胆敢私藏一斤以上,便以谋反罪论处。

    可是雷家却以水纹钢造成马车,而且还一造就是八辆。哈哈,颜太常,你是最熟悉朝廷律法的。你倒说说看,这该怎么判?”

    颜东楼面色铁青,向雷万钧狠狠盯了几眼。这才咬牙切齿道:“依照朝廷律法,该抄没家产,男丁充军三千里,女子籍入教坊司。主事者本人及其血亲,皆斩立决。”

    雷万钧神色阴沉,回头向雷无咎看了一眼。目光之下,不无祈求之意。

    雷无咎年轻时就因为不是雷家嫡系,不得重用,所以才离开霹雳堂,自己去另创基业。但尽管八斗堂在江湖上的声望和势力,都已经远远超越霹雳堂。可是在雷无咎心中,仍对当*屏蔽的关键字*情耿耿于怀。

    所以雷无咎也曾经回来霹雳堂,企图抢夺雷家家主的宝座。只是最后他发现,雷万钧的心计手段,甚至武功修为,都未必在自己之下。所以才放弃了而已

    此时此刻,看见雷万钧向自己显露出祈求的眼神,雷无咎简直活像三伏天里吃西瓜,一阵透心凉。虽然他没有头发,可也照样感觉从发根一直爽到脚后跟。

    雷无咎冷笑两声,开口道:“水纹钢?这东西是*屏蔽的关键字*,老夫倒也知道。不过这里哪有什么水纹钢?不过就是些普通铁板而已。杭州城里,哪家打铁铺不存着百来斤的?要是这样也要杀头,杭州城里,少说得砍上几百颗人头了。”

    雷万钧顺势接口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哼,秋大档头,你要杀我们雷家满门吗?好,好得很!你是官,我们是民。自古民不与官斗,既然绣春楼非要置我们雷家与死地不可,那么不管如何挣扎,我们雷家都死定了。

    左也死右也死,又何必吃那流放三千里,路上风霜雨雪,饥寒交迫的苦?不如就干干脆脆,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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