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有人在拷问着自己。
陈曦下意识盘腿，摆出修炼的动作，闭眼沉下心来。
黑暗笼罩着整个视线，她的思绪渐渐下沉，犹如溺水的人般，没有任何挣扎的坠入漆黑的深渊。
她垂下眼，依稀能够看见漆黑色深渊中的白色孤影。
那是前世的她。
她站在黑暗之中，犹如一道光芒，美丽的，优雅的，犹如翩翩蝴蝶般，抬眸望着自己。
“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她在问自己。
陈曦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望着那个美丽女子。
那……是心魔。
陈曦看着少女，目光一闪：“喜欢。”
那美丽的女子继续质问：“那你到底是陈曦，还是陈秋云？”
陈秋云，她上辈子的名字。
这个名字，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了，自从她强大以后，所有人都会叫她老祖，从来没有人问过她的姓名，渐渐地，她自己都忘了，自己曾经叫做秋云。
陈秋云。
心魔在问她。
她到底是陈曦，还是陈秋云？
这一来自内心深处的拷问，瞬间难住了少女。
她望着那个女子。
她拥有陈秋云的所有记忆，她是陈秋云的转世重生，拥有陈秋云的所有感知，所有情绪，所有喜怒哀乐。
所以她是陈秋云。
可陈秋云早就死了。
也就代表着，曾经的自己，也死了。
陈曦望着那个女子，目光微微一闪。
“我是陈曦。”
从转世重生之后，她就不再是陈秋云了。
掷地有声的少女，望着那个女人，清晰的看见她脸上冷淡的表情渐渐变成了狰狞。
“不！你是陈秋云！”
心魔出手，浑身冒着黑色气息，她扑了过来，犹如野兽般开始撕咬着少女的灵魂。
陈曦的灵魂尚且不稳，突然被她这么一扑，心中微微一跳。
心魔一口咬住了少女的胳膊。
陈曦：“……”
心魔：“……”
心魔抬起头，呆呆的望着陈曦。
“你为什么不疼？”
陈曦也想问：“我为什么不疼？”
心魔怒斥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陈曦抿着唇瓣，就这么看着心魔狰狞愤怒，脸上是没有任何掩饰的恼火。
这不像成年后的陈秋云。
反而像自己年少时，不知掩盖自己情绪的陈秋云。
少女意识到什么，微微讶异的睁大了眼睛，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我明白了。”
“你只有我十四岁以前的记忆。”
陈曦低低一笑，道：“十四岁的我，尚且还没修炼。”
那个时候，她还困在一方院子，挣扎于女人之间的战争，争斗、夺食、生存。
所以心魔没有任何力量。
因为……它没有修为。
难怪它咬的一点都不痛。
陈曦跳起来扣住心魔的脑袋。
“正好拿你试试。”
陈曦目光微微亮起，有些迫不及待的转变成了阴鬼形态。
成为阴鬼之后，实力增强几倍，可神识仍旧是以前筑基大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