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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单刀赴营
,判断着四面八方的喘息,忽而纵身跃起,在如雨而来的流矢中跃上墨香斋二层的瓦檐,几个银锭子打出去,又稳又准,将几个趴在墨香斋二层瓦檐上的黑衣人全部打落。

    若论打架,是没人能打过他的。站在这二楼的瓦脊上,穷极四野,整个西市尽收眼底。一袭鸦青色的外氅,那是赵荡经常穿的常服,影影绰绰,他就在西市最高那座塔楼上。

    不等他喘息,随即流矢如雨般射了过来,张君旋身而跃,脚轻踩着瓦片,自瓦檐上一路飞奔,后面的黑衣人们从街市,各个巷口,四面八方涌出来在他身后追着。

    流矢如雨,亦在他身后不停飞落。

    他跑的极快,忽而翻身一跃,跃上那座塔楼,同时抽刀而出,与赵荡几个又蟒又壮的护卫们缠打到一起。

    但赵荡并不在塔楼上,塔楼上那穿着鸦青色外氅的却是齐森,他本是背身,转身的瞬间一把暗器撒过来,张君随即仰头松脚,整个人仰躺着坠下塔楼。

    赵荡攥着如玉的腕子出了墨香斋,远远指着疾速往下坠落的张君冷笑:“擒贼先擒王,他知道孤今天布了死局自己逃不脱,所以根本没想着顾你,而是要往那塔楼上擒孤,只有擒住了孤,他今日才能突出这个死局。”

    “你爹,快死了吧?”如玉反问赵荡。如果不是皇帝不好了,他不可能如此大张旗鼓,在京城布下天罗地网来杀张君。

    赵荡仰头看手下追进了一条巷子,仍还攥着如玉的手,转身又进了墨香斋。墨香斋中重重伏兵,布置的最为严密,赵荡下令他们撤了出去,布防在外面的街道上,转身踱到了窗前,望着窗外冷清到渗人的街道:“赵宣登上皇位,张君得死。孤登上那个位置,他也得死。你跟着他,究竟图个什么?”

    如玉默了片刻,站在赵荡身后说道:“他从陈家村把我带出来的时候,我告诉自己,无论将要面对什么样的人生,我都会一生一世爱他。”

    赵荡轻嗤一声笑:“爱为何物?那东西会为你带来权位,还是能叫你永享宗荣,再或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她要出门,打扮的很清减。为了骑马,只着半幅面的裙子,身上穿着短袄,披着袭沉潭碧的披风,耳中不过两粒米珠,当是刻意匀过脸,妆过面,轻眉黛黛,唇瓣红红,微张着,仰面看他,整张脸沐浴在阳光下。

    “不能,它什么都不能给我。”如玉有些灰心丧气,张君一直在期待大哥的归来,希望张震的归来能改变如今的局面,可她熬不到了,她一再努力,也无法再重新接受他。她忘不掉一次次周昭体有微恙时,张君那仿佛天塌了一般的神情。

    方才,赵荡带来的小内侍就在她身边演戏,仿她的哭腔,仿她被插了一刀以后痛苦的呻/吟,她就在窗子里看窗外的他,看他跃上房顶离去。

    赵荡实则是在显现她一直以来的猜想,当她也面临生死两难的时候,他是否也会像在乎周昭那样去在乎她。

    如玉还是挣不开赵荡的手,他又道:“如玉,你对孤来说,已经没什么用处了。孤有沈归统边,有邓鸽掌京营,便是皇上也得忌惮孤三分。至于西辽,耶律夷是个空有皮囊的草包,过不了多久花剌就能将它反吞。

    可到如今孤还在等你走到孤的身边来,不为利用你,不为拿你去搏我父皇那点微薄的舔犊之情,只是单纯的,希望身边有个人陪着而已。”

    如玉还未张嘴,只见外面那些正在戒备的黑衣人忽而转身扑了进来,身后一阵风起,张君手中长刀已经架在了赵荡的脖子上,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潜伏于墨香斋外的人也冲了进来,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张君额头浮着薄汗,轻嘘了声口哨:“先生,这是第二回了,你又在调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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