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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里正
家公子,屈身到咱们这小山村里做个里正,咱们庙小要容这尊大神,一日三餐先就是个难题,所以,我定了,往后就要他在你家吃饭。”

    如玉懵懵懂懂还未听懂陈宝儿这话的意思,正在脑子里过着他的话,便见他两手揽着安康,几步跳下台阶往东屋而去了。

    安实老娘是个耳背的半瞎子,常年窝在厅房炕上编竹篮并笸子,那陈宝儿进了东屋却并不出来。这台阶上便只剩下如玉并那京里来的新任里正大人。

    如玉是个小寡妇儿,才十八岁,也还带着些羞气,猛乍乍接了个要给这新任里正大人供三餐茶饭的活儿,因不知他的口味喜好,正盘算着想要问一句,便听这里正大人轻声道:“小娘子不必难为,张某既来此为官,县中自然有仆从相配,不必劳烦娘子替我备茶备饭的。”

    听他这话,是自己带了仆从来还是县里要配?

    里正虽也算个官儿,却是个连九品都算不上的官儿尾巴。一年四季要催税,要替乡民调停官司,若遇到那难缠些的,被打破头也是常有的事儿。如玉记得陈宝儿任里正的时候,县里可没有替他配过什么仆从。便是俸禄也少的可怜。一年到头不过几石粮食,月俸也不过些胰子、劣绸并笔墨纸砚等,偶尔有,偶尔还没有。

    因这官儿实在寒酸到不能养家,里正一职,向来都是村里的富户们兼着,也不过是个替自己躲些田粮税,有个好名声的虚衔罢了。

    如玉不过一个乡村小寡妇儿,叫这一身白衣面白如玉简直天人下凡般俊俏的官人相衬着,又时时想起早晨在麦场上她手触到他腰上时那手中的触感,和自己被吊捆在秋千架上时的狼狈,越发觉得自己形秽,听他不肯吃自己的饭,遂下了台阶对他行了一礼道:“既是如此,里正大人就请等着,奴家要去做晚饭了。”

    她才走到东屋窗下,卷着袖子要往厨房去,便听到东屋里陈宝儿刻意压低了的声音:“那张君,是个叫皇上贬谪了的翰林,听闻还是去年金殿皇帝他老人家朱笔亲点的探花郎。你瞧他脸长的又好,又能诗会读的,放到别人家去我不放心,我怕他万一勾着咱们村的小媳妇小丫头们做出坏事来,可就麻烦了!

    村子里别家的男人们都要上地下田,照看不住自家媳妇儿,你家你老娘不能出门,算是个照应,安康你要替你哥哥安实照看好你嫂子,莫让她叫那里正大人勾了去,做出坏事来。”

    如玉乍听到这话,两耳一红气的胸中一股怒气腾起来,心道:怪道发财娘子说这村子里寡妇的路最难走,这不,我平日身子最端影子最正的一个妇人,丈夫丧了才不过五六天,坟上土还未干,这些人就已经开始嚼舌根了。

    她强忍着眩晕再听,便听陈安康道:“大哥放心,我嫂子不是那样的人,她是咱们村里最守规矩的妇人,谁家的妇人干那种事,她也不可能!”

    如玉一边听着,一边趁着自梁上往下摘干茄子的功夫,缓缓将一块防老鼠的板子用脚挪到东屋门外,接着便轻轻咳了一声,高声问陈安康:“安康,晚上嫂子替你蒸个姜蒜茄子,可好?”

    东屋里猛然没了声音,片刻,陈安康回道:“好,就照大嫂的意思!”

    陈宝儿也怕如玉听到了他的私话儿,慌张冒气掀着帘子出了屋子,一边见如玉粉嫩嫩一张小脸儿上有些愠怒,正如他自己所说,粉面圆眼儿,便是上到秦州城,也是个再难寻的娇俏媳妇儿。

    陈宝儿叫这美人儿盯着,脑子一懵笑了笑正要应对两句,谁呈想门上一块多出来的板子将他套倒,只接将他套扑翻在院子里,摔了个狗吃屎。

    如玉呀了一声,忙唤安康道:“快把陈家大哥扶起来,你瞧他摔的。”

    陈宝儿不知如玉在作弄自己,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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