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主任, 刀是供电系统故障的时候没的, 没监控。”
肖征叉着腰, 喷了口气, 当代科技有时候真不靠谱。
“除了区,其他区域的禁制我们都是定期加固更新的,尤其是那只变异的镜花水月蝶附近。”管理员很微弱的解释了一句,又嘀咕道, “但这个贼很小心地绕过了其他区, 我觉得他对局里内部管理挺熟的。”
肖征皱着眉看了看那缺口也是, 费这么大劲, 就为了偷一把断刀, 吃饱了撑的吗
所谓刀灵,是一定要依附于刀身的,刀身就相当于他的身体。要是刀身被销毁,残片就跟一盒骨灰差不多。一个人被大卸八块后死了, 不代表把这八块重新缝一缝,人就还能凑合活过来再厉害的外科医生也不行, 缝纫机都不行,这是常识。
宣玑冷眼旁观片刻,忽然说“燕秋山的消息,你们追查过吗”
“查是查了,但没有一追到底。”肖征叹了口气,“燕秋山又没犯法。”
来不来上班是个人自由,单位顶多是扣发工资、开除公职,局里不可能像搜犯人一样掘地三尺地派人去抓。
肖征迟疑片刻,掏出私人手机,拨了个号,不出意外,里面传来机械男声“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于是他又翻出微信,打开通讯录,燕秋山的微信头像就是他自己的工作证照片,微信名是本名,一点花哨都没有,他在朋友圈发的最后一张照片,照得是个削瘦、高挑的男人侧影,那人站在窗前,正往外望着,修长的四肢扣着锁链,衬衣空荡荡地挂在身上,有点长的头发挡住了眉目,只露出一个轮廓清晰的下颌,抿起的嘴角走向朝下,透出些许阴郁来。
照片配的文字是“少爷要吃毛血旺,不会做,住附近的兄弟们给推荐个送外卖的店呗笑哭。s,我觉得他今天好多了。”
肖征和燕秋山的私信往来还停留在几年前,最后十几条都是肖征单方面在追问燕秋山在哪,但对方一直没回。
肖征编辑了一条信息发了过去“知春的残片被盗,最近你不管听说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千万保重收到速回”
可那信息穿过人海,再一次仿佛攘进了无尽虚空里,没有回音。
“偷刀的人碰过禁制,会留下痕迹,联系各地、各单位、各部门,密切关注异常能量监控网,重点是交通枢纽和人流量比较大的公共场所。”肖征把手机塞回兜里,尽可能地不让自己露出失望神色,顿了顿,他又说,“在内网上发布燕秋山的信息”
有人小声问“主任,通缉吗”
“凭什么通缉”肖征冷着脸说,“就以紧急证人保护的名义。”
异控局搜查丢失的断刀,就没有宣玑这个“善后人员”什么事了,披上大衣,他从异控局大楼里出来,刷员工卡,打开了已经关闭的山顶索道,索道在山下停靠点不远处,就有个长途公交车站,他运气不错,刚到站点就赶上一班,可以直达市区。
这时,窗外细细密密地下起雨来,山间气温骤降,湿漉漉的雨水里很快夹杂了雪渣。
宣玑把大衣兜帽罩在头上,电话响了。看见来电显示,他隐约有些紧绷的神色倏地放松了“喂,妈。”
电话里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嚷嚷道“你小子是不是又把我屏蔽了我怎么觉得好长时间没见你发朋友圈了”
宣玑“我比秦香莲还冤”
“那肯定就是失恋了,”老太太斩钉截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