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捏上他的下巴：“韩牧也救不了你。你做的坏事，自有天收。”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陆修离一眼。
萧玥睁大的双眼，满是惶恐，楚楚可怜的样子，季明朗残忍地心想，这张漂亮的脸蛋，迷住多少人呢？就算是他灵魂死了，居然还有这么多人爱他。
“这张脸真美，我以前没觉得，只把它当负担，倒是便宜你了。”
萧玥吓坏了，捂着自己的脸，眼泪涟涟：“你想干什么，这是我的脸，我的。”
季明朗笑了，手指一寸寸摸着他的皮骨：“当然是你，你会带着他继续做你被万人疼爱的美梦。”
陆修离站在季明朗不远不近的地方，一直都没出声，这时却忍不住了：“放了他。”
季明朗转过脸，嘴角弯弯，眼神却丝毫不见有笑，带着嘲讽：“怎么，心疼了？你是喜欢他这幅皮还是喜欢他，独一无二的灵魂？”
陆修离：“将他一人留在这里，杀他，平白给你添孽债。”
季明朗是越来越看不透他，若说他对这个替身无情，他又不忍心杀他，说他对替身有请，却将他一人留在这里自生自灭。
果然是一心问道啊！
心底里一阵叹息，只有八个字，万般皆由命，造化弄人。
陆英心底波澜不惊，只觉事已至此，已无力回天，心中一片荒凉。
抬起眼时，眼底有隐隐约约泛红，开口时，声音低沉：“我已犯下大错，无颜求得你原谅。”
“将你认错，这是我第一大错。”
“动手伤你，是我第二大错。”
“对你情根深重，违背誓言，是我第三大错。”
陆英仿佛一下苍老许多，神情衰颓，不敢看季明朗一眼，声音哽咽，续如断肠：“不敢求你原谅，只求你不要怨恨于我。”
“否则，我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心安。”
季明朗不答，陆英刚刚施加于他身上的痛，不比挖心掏肺好到哪里。
陆英突然拿出一把刀，抬手便将插入自己的心窝，拧着眉，再一旋转，活生生地剐出一块肉来。
颤抖地递给季明朗。
“朗朗，我伤你你处，便还你一处，不要恨我，可好？”
对他这种疯狂的行为，季明朗虽被惊吓到，但心底却生不出什么柔情来，他不禁想到，若是自己不是季明朗，那今天是否就要平白无故地被陆英剐一块肉，喂于他心上人。在将自己囚禁起来，精心饲养，只要自己的神仙肉能使他与他的心上人长长久久。
这世上的坏事，做了便是做了，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推卸，并没有什么坏事是非做不可的。
季明朗心力交瘁，摇摇头：“我不能原谅你，至于恨不恨你，就当是我最后的自由吧。”
陆英抬着的手突然放下，缓缓地闭上眼睛，眼角划过一行清泪，顺着他消瘦的脸颊，再无声地落入衣上。
陆英：“你给过韩牧机会，可是他负了你，这世你给了萧何机会，他是真心待你，我我希望下辈子，你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的心能够靠靠你。”
说完，陆英的手慢慢垂下，头颅缓缓低下，静坐不动。
弟子纷纷上前，小心伸手探了探他的呼吸，神色悲恸，眼泪留在眼眶里不敢落下。憋得眼角通红，一个个背过脸去。
陆英渐渐冷却的身体上慢慢聚齐一束亮光，汇聚成一个小小的远点，季明朗伸出手，一颗拇指大的玉白色的珠子静静地躺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