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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收义子衣钵初传
他年龄似乎还要大的长凳向前挪了挪。 常啸天对老丰头言道:“前些年你我谈天时论过岁数,我倒是痴长了你两个春秋了。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啊。” 老丰头言道:“老哥哥请讲,我洗耳恭听。” 常啸天道:“年少时家师曾与我言过:圣如尧舜,然尧舜之上善无尽也;恶如桀纣,然桀纣之下恶无尽也,使桀纣未死,恶宁止乎?”“此是教我,尧舜已经够圣明了,但在尧舜之上,善也没有穷尽;桀纣足够恶了,但在桀纣之下,恶也是没有穷尽。要是桀纣没死,残恶难道就到他们这儿为止了吗?如今世道,岂不是胜于桀纣!” 常啸天续道:“小承轩是要接你手艺啊,有句老话说的好: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可现如今可比荒年更难熬哦。学武之道不在于斗狠,而在于安良。佛家也有言:人无善恶,善恶存乎尔心。武学一道,当是知善知恶,为善去恶才是根本啊。再说了,学了文武艺又何必卖于帝王家。待承轩大了,照样继承你的手艺,遇到啥事情,身有技艺也不会被人欺辱啊。艺多不压身嘛。” 老丰头道:“这些我似乎有点懂了,可即便如此我又怎能寻到那良师啊?” 常啸天一笑道:“你且看来。”只见挥手之间,油亮的柜台前一青石台上清晰烙印下一只手掌印记。 老丰头大惊失色,慌不迭的走过去,用手轻轻的摸着这块石台。只见掌印凹进石台一寸有余,这要是击在人身上,岂不是筋断骨折。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那坐在桌边若无其事的常啸天,仿佛这一切不是他所为。老丰头三两步的走到酒桌前,拉着常啸天道:“常葫芦,我就知道你不是凡人,我就是知道的。”老丰头激动的面色涨红。 常啸天道:“恩师曾与我说过,未入我门不得传道,若传你子息须回师门告知。可我全家如今就剩我一人,老少三十余口皆未能活命。我可收承轩为螟蛉之子,当可传我一生所学,且不知你老丰头是否同意了。” 老丰头道:“我儿能得此机遇,是他一生的运势,我怎会阻拦。你若收他为义子,我俩可真就是要兄弟相称了。就是我这好酒藏得再深,怕是也躲不过你这贼鼻子了。”说罢开怀大笑。 常啸天老来孑然一身,今天得收如此的敏捷聪慧,根骨奇佳的义子。只觉冥冥中自有天意,当真是大慰老怀。两人喝着说着,皆醉倒桌前,伏桌而睡。夜半,常啸天醒来,将柜台前留下掌印的青石板悄悄的处理掉了。从柜台里拿了笔墨,给老丰头留下一纸书信,翩然而去。 阳光又悄悄的溜达进了这个小村落,家家户户都忙活着上工。老丰头依旧如常,早起的第一件事,是进那家传的酒窖之中。夏至刚过,天气是逐渐的热了。老丰头把酿酒的瓮放在深屋的不透风不见光的地方。天气极热时,须用砖把瓮鼎足架起来,免受地气伤害。过些时日又需以土醅养,这酒才不落俗套,醇厚绵软,酒汤清亮。打理完了,带着一脸的汗珠,回屋跟翠姑打了声招呼。拉起小承轩往哪后山的林子里走去。 山里人,天天行走在这山路上,也就没人关注那远远近近的旖旎美景,层峦叠嶂的山峰。父子俩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惊起林中穿飞的鸟儿。 “爹,你拉着孩儿去哪里啊?”小承轩问道 “你昨天不是说要学艺,爹今天带你去!”老丰头擦了擦汗水。 在林间转了两个弯,来到山间一处破败的土地庙中。常啸天横躺在贡像前,破衣服盖在头上,双手抱着枕在头下。翘着腿,破鞋片子挂在那脚丫子上不停的晃荡。 “常大爷!”小承轩脆生生的一身招呼。 常啸天翻身坐起,仔细的打量着小承轩,仿佛第一次看到这孩子似的。 “爹,不是带我学艺吗,怎到这土地庙了?常大爷也要学吗?”小承轩不明就里的问道。 老丰头正色道:“承轩,你常大爷身怀绝艺,隐身与我们这小村中。如今愿收你为义子,传一身所学,你可愿意?!” 小承轩听罢,纳头便拜,磕了十几个头。常啸天轻轻一拂,小承轩便拜不下去,笑道:“够了够了,磕这许多,怕不是这小庙都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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