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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白玢赶紧止住她的话头:“洛姑娘,你方才是在看什么?”

    “咒。”

    洛元秋皱眉,鲜红符咒从眼前一掠二过,那种诡秘阴毒的感觉令她有些不大舒服:“你们离远一点,他身上被人画满了咒语。”

    陈文莺急道:“那你还站那么近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她着急的神情绝非作伪,洛元秋心中微暖,答道:“我不能过去,因为地上也有道咒语。若是离开,这人便会……不过也没事,等天亮,这咒语就自然解了。”

    两人低头看去,地上当真有一道红色,延至街道两段,将这条街生生截断。许是周遭太黑的缘故,方才谁也没去细看,竟就这么着了道。

    “等天亮要等到什么时候!”陈文莺几步冲上前,又猛的刹住脚,有些忌惮地退了小半步,在红线外急的抓耳挠腮,“别管这死人怎么样了,你先出来再说!”

    洛元秋谨慎地看了看那红线,叹道:“如我不曾看错,若此时踏过这道咒,这人怕是会立刻——”

    合拢的手指轻轻张开,她做了个手势,瞥了眼身侧的死人说道:“应当是会突然炸开,可能场面会有些……嗯,不堪入目。”

    陈文莺倒吸了口冷气,仿佛已经见到满地残肢血肉横飞的景象了,当即退的再远了些,嘴角抽搐,转头问白玢:“死人要是炸了,溅咱们身上可怎么办?”

    白玢喉头一哽,听的头皮发麻,神情略微扭曲:“还能怎么办,这衣服肯定是不能要了!”

    陈文莺立刻道:“元秋,你你你你快过来!随他炸不炸,别待那儿了多瘆人啊!”

    洛元秋拢了拢衣袖,因他二人的话心底暖融融的。她突然莫名有些同情身边那人,不知在他生时,是否也有几位好友相伴。如今却是死也不得安生,被人摆在路口上,成了施放邪术咒法的符人。

    她想,假使人活于世间有诸多恩怨,但身死魂消之后,一切都不复存焉。合该入土为安,清清静静,不为外事所扰。哪怕孤坟矮碑草木相伴,清寒寂寥无人祭扫,也不该令亡者法体不得安宁。

    尘归尘,土归土,生人再多争端,惊扰逝者,便是最大的不该。

    白玢见她忽地沉默了,不禁问道:“洛姑娘,你怎么了?”

    洛元秋突然道:“你们身上有朱砂吗?”

    白玢一怔,与陈文莺对视一眼,答道:“有,不过放在了马上,未曾带着。”

    “劳烦你跑一趟,取来与我。”洛元秋神情是少见的肃然,眸光冷冷,言简意赅解释道:“我要破了这咒术,需得用上朱砂。”

    白玢见她态度坚决,便点了点头,不再出言劝说。陈文莺本欲留下相伴,白玢却担心她一时冲动越过红线,或是做出什么无法预料之事,便强携了她一同去。

    雪被寒风卷起,漫天飘洒,不过多时覆盖上她的肩头。洛元秋轻轻拂去,见身侧那人面目在雪中已渐渐模糊,袖中手指捻了捻,低声念起了一段往生经。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她慢慢阖上眼,念诵声在风雪之中时有时无,仿佛冥冥中真有鬼魂踏雪而来,在风声中呈情诉冤,哭号哀叫。然再是如何不甘哀怨,也只余寥寥悲声,随风渐行渐远。

    铛——

    清脆悠长的铃声在风中回响,洛元秋念完最后一字睁开眼,一辆马车从茫茫夜色里行来,车上挂着的灯盏在雪中轻轻摇晃,洒出一轮胧光。

    在马车即将越过红线之际,她出声说道:“请止步。”

    驾车的人头戴斗笠,穿着身黑衣,俨然夜中行客的装扮,闻声并没有说话,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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