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摸着热乎乎的烧饼，眼泪就下来了，“大妹子，你们是好人，何老师也是好人，我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福气呢。”

    “嗨，别哭，这世道，活着的都不容易，您这安顿下来，工作都有了，以后的日子多红火啊，以前的糟粕事儿，过去就过去了。”

    这话说的痛快，又着实说到王丽华心坎上去了，她憋了许多年，今日见到蔡如意这样的爽快人，只想着诉一诉委屈。

    蔡如意没想到命这么苦，“好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咱们得往前看，命不好的多了去了，但是命不好过好日子的也多了去了。”

    王丽华心里痛快许多，已经不是一样的精气神儿了，早上抹黑就起来等着，听着窗户外面有无声音，怕耽误何老师上班。

    “贵儿，妈给你一毛钱，你晌午要是饿了，就去蔡姨那里去买俩烧饼吃，我去学校给你问问，打听好了，你以后也去上学去。”

    这么大的孩子一点也不贪睡，只一个劲的点头，“妈，您放心，我在家里哪儿也不乱去。”

    等了许久，何老师才到点儿上班，看着王丽华麻利的出来，心里叹了一口气。

    路过烧饼铺子，蔡如意已经忙了很久了，“哟，这就去了。”

    “嗯，这就去了。”

    想着蔡如意肯定没吃饭，便拿着一个烧饼塞给她，“怎么不吃呢，你是干力气活儿的，不吃饭哪里有力气打扫卫生呢。”

    “我家里--”

    话没说完，蔡如意就笑吟吟的猜到了，“我知道，小贵我给你照应着，保管丢不了的。”

    蔡如意也不是对人好成这样，她有自己的打算，一个是确实可怜，初来乍到的不容易，她是房东，又是紧邻，搭把手是应该的。

    再一个就是为了成成，她看着贵儿憨厚老实，便想让他带着成成一起玩。

    成成三岁了，但是她自来忙，陪孩子的功夫少，成成小的时候，就是一个人在屋子里面，要么就是在烧饼炉子边上放着的。

    闷声闷气的，看着就有点死气沉沉，身体又不好，附近的小伙伴都不跟他玩，他自己也不乐意出去。

    日子长了，蔡如意才注意到这个，正常的孩子不是这样的，“贵儿，巷子口那里有吹糖人儿的，我给你钱，你带着弟弟去买，一人一串儿。”

    贵儿挠挠头，不好意思，“婶儿，我大了，不吃这个，只给弟弟买就是了。”

    一边说，一边去看成成，白白净净的，就是看着瘦小，只那双眼睛，看着阴沉，不像是个孩子。

    用老人的话来说，这不是个善面，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人一般。

    贵儿去牵着成成的手，走着几步还挺好，一走远了，成成就甩开贵儿的手，贵儿也不生气，只看着他。

    觉得这个弟弟脾气大，不爱说话，像是天天不高兴一样。

    贵儿特别懂事，自己真不吃，只要了一个，成成自己拿着一大串，套在脖子上，这是用线穿起来的。

    他爱吃这个，自己一连吃了五六个，都不挪脚，有时候大概是酸到家了，五官便皱起来，这时候才像是有个孩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