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即使北堂毓月走到这般境地,他还是想当然得选择帮她,为什么为什么啊
杨雪柔是真恨了,双眼不甘心地看着容祁,却见容祁只是淡淡地看着她,问道“表妹还有什么问题么没有的话就去吧。”
看杨雪柔的样子就知道她跟北堂毓月这二人的话谁真谁假,肃王妃看着杨雪柔,在心里颇为失望地叹了口气。
借她之手去对付北堂毓月,她倒是想得清楚,只可惜,她肃王妃还不至于蠢到会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利用。
但尽管如此,让她去替北堂毓月委屈自然也不可能,见自己的儿子明显为了维护北堂毓月而对杨雪咄咄逼人,肃王妃终于开口了,“煮个解酒茶而已,王府里多的是下人给你使唤,你没事差遣柔儿做什么”
肃王妃的语气淡淡的,这话显然是给杨雪柔台阶下。
杨雪柔恨恨地瞪了始终一脸平静的北堂毓月一眼,即使心里有太多的不甘心,这会儿也只能咽下,见肃王妃递上来一个台阶,她自然沉默地接受不再吭声。
容祁缓缓从椅子上起身,对肃王妃行了个礼,“儿子都听母亲的。”
他没再看杨雪柔一眼,“儿子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先行退下了。”
“去吧。”
肃王妃疲惫地对他挥了挥手,容祁微微一颔首,转身往外走,在经过北堂毓月身边的时候,脚步顿了一顿,回头看向肃王妃,道“这个奴才母亲还需要训话吗”
肃王妃揉着太阳穴的动作,顿了一顿,抬眼朝北堂毓月微变的脸上看了一眼,道“不用了,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肃王妃意味深长地看了容祁一眼,容祁的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随后道“儿子明白,既然母亲不再训话,儿子就先带她回去了。”
说完,视线看向北堂毓月,道“还不走”
“是。”
垂在身侧的手,攥得十分用力,才将自己心头那呼之欲出的痛意给压了下去。
跟着容祁出了肃王妃的院子,她一直垂着头,心尖上那闷疼闷疼的感觉一阵阵得袭来,堵得她心头有些受不住了。
注意力并没有在前方,也没意识到前面那人突然间停下的脚步,她的脑袋就这样直直地撞了上去。
这一撞,也让她陡然回过神来,猛地抬眼,便撞上了容祁深邃又透着不悦的目光。
“对不起,世子,奴婢刚才走神了。”
她赶忙出声道歉,垂下眼眸,掩饰了眼中的晦涩。
“不是说你的手是被自己不小心烫伤的么在母亲那边你说谎了故意栽赃给杨雪柔”
容祁沉着声音这般开口,低沉的语气,带着一丝丝的质问。
北堂毓月心里一紧,连喉头都跟着收紧了,好似被人生生地塞了一块大石进去,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看着容祁那双黑眸里不停溢出的怒意,北堂毓月的心头骤然觉得一阵委屈。
就是在杨雪柔将那一碗解酒茶打翻在她手上的时候,她都没觉得这般委屈过,自从觉得亏欠了容家,亏欠了容祁,她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将所有的委屈都淹了下来,她并不觉得苦,可这会儿面对容祁的质问,听着他语气中对杨雪柔的维护,她原本就堵得难受的心,这会儿更疼了。
她直视着容祁,这段日子以来,她鲜少这样直视着容祁,两眼酸酸的,可她就是倔强地不肯认输,这眼神,让容祁恍惚地觉得二人又似回到了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