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黑犀山寨，走在返回豹子部落的路上，一直沉默寡言的首领颂开口问豪山：
“小山，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
并排而行的豪山明知故问：“首领，商量什么？”
颂深深地望了一眼豪山：“耕种。”
豪山恍然大悟：“首领，这不是好事嘛，熙王可没有什么要求，无偿传授我们耕种之术，这是多大的好事，本事学在身上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小山，你可知无偿是世间最昂贵的东西。”
豪山很是恭顺请教说：“还请首领赐教。”
颂皱眉：“哎，一旦我们开始耕种了，我们就需要像熙都的百姓一样纳税，你懂不懂，一旦我们接受了熙王的好处，我们就会慢慢陷入任其摆布的地步，想回头都难，我们就会失去宝贵的自由。”
豪山觉得有几分道理，不过很快摆摆手：“自由太空泛了，我们连温饱都做不到，您问问族人，是想要自由还是想要过上有粮吃，有衣穿的日子。”
说完，两人立即回头看跟着身后的两个族人。
两人腰间裹着兽皮遮羞，赤身光脚，体格精壮，年轻有力，算是豹子部落里生活条件较为优异的一类人。
两位族人见到正副首领齐刷刷望向自己，顿时有些慌张，不过还是踌躇地脱口而出。
“自由是什么俺不知道，不过俺知道人不吃不喝会死，没衣服穿冬天会很冷。”
“我家人生活的不好，要是我狩猎没收获，他们就会挨饿，我希望大家都能吃饱！”
两个族人没有正面回答豪山的问题，而是从各自的角度说出自己的感受。
答案的结果不言而喻。
族人都想过上不用天天担心下一顿的富足生活，想要吃饱穿暖，至于自由什么的，貌似没有人会太过在意。
豪山对族人的回答不觉得意外，他也曾是其中的一员，感同身受，这也是为他能在部落里快速积累威望的原因。
颂却不同，原本走在路上的他停步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族人，眼中满是恍惚与错愕。
难道自己错了？
颂一直以来都是想带领族人们过上无拘无束的日子，在熙都与其他部落的夹缝中艰难维持部落的生计，他一直引以为豪。
可是族人们似乎并不快乐，他们想要不挨饿、不受冻，想要过上熙都百姓一样的生活。
望着豪山与族人站在一起，朝气蓬勃，充满干劲的样子，颂突然之间有种迟暮与荒凉之感。
我老了吗？
豪山见颂首领满脸落寞之色，心中稍稍有些不忍，说来这位颂首领的确是一位好首领，可惜了，硬了硬心肠，豪山说：
“首领，您不妨想的长远一点，熙王的确说纳税，可是他说的是耕田纳税，并不是所有族人纳税，我们开垦荒地耕种，也是一种尝试，若是成了，我们就有了固定的粮食来源，若是不成最多浪费一些劳力，也不打紧，您别想太多，瞻前顾后要不得。”
颂定定地看着豪山，我目光短浅？
若是之前，颂必然恼怒豪山出言不逊，可是想起之前豪山预测黑犀部大难临头，结果没多久果真应验了，他心中就惭愧万分。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豪山的眼力与胆魄，他的确不如。
“哎，罢了罢了，你已在熙王面前开口，木已成舟，悔之晚矣，小山，伯伯只希望你日后做事一定要谨慎，你如今代表的是整个豹子部落，大意不得！”
豪山闻言一凛，明白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