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雾笑着点了点头,道“也是。”
松烟打着哈欠要回房休息去,突得想到陆毓衍的伤势,便道“明儿个一早记得打水让爷擦下伤口,伤势别与姑娘说。”
竹雾一怔,道“不说,姑娘就不知道了”
松烟嘿嘿笑了。
他们都想到一块去了。
翌日,天亮得很晚,风雪依旧未停,花翘从屋里出来,就冻得打了个寒颤。
她一面抱怨着鬼天气,一面伺候谢筝梳洗。
谢筝裹得严严实实,临出门前,还是挨不住,把热腾腾的手炉抱在了怀里。
门外,轿子已经备好了。
谢筝上轿的时候,余光瞥见了门房那里探头探脑的身影,想来是唐姨娘身边的,来看看她这个出门还坐轿子的丫鬟。
轿子落在了酒楼外头,大清早的,大堂里没有一桌客人,东家指挥着几个跑堂小二在收拾场子。
见陆毓衍进来,东家赶忙迎了上来,陪笑着道“公子,那行凶的恶徒可有抓到您是不知道,这人在我们店里吃了个午饭,就死在后头小巷里了,我这小店啊,这几日生意一落千丈,眼瞅着就要过年了,我这愁得呀”
陆毓衍冲他微微颔首,视线落在了角落那个拿着抹布擦桌子的小二身上。
东家顺着陆毓衍的视线看去,琢磨了一番,开口把人唤了过来,道“那天就是你发现那倒霉蛋的,你赶紧再跟公子仔仔细细说说状况。”
小二皱着眉头,道“当日状况不都全说了吗况且,衙门里不都认定了凶手的身份吗说是梁松,连搜查告示都贴出来了,还要问我做什么”
松烟从袖中取出画像展开,问道“当天,这个妇人可有到店里来”
这画像是王氏的,前回画出来叫于嬷嬷辨认过身份。
小二一看,脸色白了白,道“当天都吓坏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东家眯着眼回忆了一番,又另叫了个小二过来认了,点头道“好像是有这么个妇人,就坐在二楼那个位置,点了些点心。”
陆毓衍和谢筝循着东家指的方向看去,王氏当时做的那张桌子,刚好能瞧见狄水杜的位子。
王氏说她当日跟着来了酒楼,看来是真话,就是不晓得她跟着的到底是狄水杜还是梁松了。
谢筝问道“酒楼大门敞开,狄水杜好端端的,为什么走了后门小路那条路,平日里一天也没几个人走的。”
东家道“客人的事情,我们就弄不明白了,他说要走后门,我们也没拦着的道理。”
谢筝盯着那小二,道“你说呢”
小二抿着唇,没说话。
谢筝继续道“那天,你与我们说,因着走小路近,你平日里中午回家都走小路,但我们后来打听过,你媳妇怀孕了,每天都要吃街口铺子里的芝麻糕,而且要热的、新鲜的,你最近这半个月,都是走的大路,为何那天你走了小路”
小二瞪大了眼睛,身子微微晃了晃。
叫谢筝一提,东家也琢磨过来,附和道“是这样的,你快说,你怎么走了小路”
小二看着身边的人,越发心虚起来,扶着桌子才站稳了,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是故意瞒着的”
依小二的说法,那天中午,酒楼里的客人比平日里多,人人都忙着脚不沾地的。
小二惦记着家里的媳妇,送客人出酒楼时,在门口走神,多站了那么一会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