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也就只会是她了。

    “人家这不是奔着鸡去的，而是奔着你去的。”

    “我知道了，谢谢云笙前辈！”面对着这样一张脸，程小舟可叫不出奶奶。

    “好了，你们两个人坐一会儿吧，一会儿衣服就应该好了。”云笙说完之后，就拿出了一本书在旁边静静地看书。

    她在旁边这么安静，程小舟也不敢说话了，加上江海本来就话不多，所以他也很沉默。

    程小舟来回的看了看他们这沉默的样子，便觉得这样有些如坐针毡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在一边憋闷的难受，云笙放下了书，似乎是努力的找着话题。

    良久，她看向了江海，有些熟络的问：“怎么不是江洋来？早几年我就听说他去当兵了，可真是越来越有出息。”

    “……我哥他已经去世了。”江海有些难言的样子，顿了顿才说。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老东西没有跟我说？”云笙有些惊讶，即便是平时处事不惊的她现在也掩饰不住惊讶的神情了。

    “已经过去两年多了。”

    “怎么死的？我原来见过那个孩子，与你一般强壮帅气，怎么可能会这么早死呢？”

    “他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因公殉职了。”江海似乎有些创伤的样子，他依旧强装出沉静，其实心里早就已经翻涌了。

    “……哦，我真是没有想到会这样。”云笙呢喃着开口，似乎是觉得有些不能接受。

    而一旁的程小舟听着他们的对话，只觉得有些云里雾里的，她疑惑的目光对上江海的，但是他却只是有些忧伤的别开眼。

    “好了，你看看都怪我，让你们也一下子都跟着伤心了。”

    “云笙前辈，您不要这么说。”程小舟看着她自责的样子，赶紧劝解。

    “别老是叫我云笙前辈了，叫我云笙就可以，我这么年轻才不想被叫老了呢！”云笙有些开玩笑似的说道。

    “好的，云笙！”尽管内心里知道她是一个中年人了，可是看着她的容颜却怎么也不能跟四十多岁的年龄对上号，反而觉得直接叫她的名字很亲切。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程小舟，小舟从此逝的小舟！”程小舟爽朗的笑笑。

    “小舟从此逝？你上过学？”

    “上过的。”程小舟点了点头。

    “那可真是太难得了，我来这穷乡僻壤这么久了，很少看到上学的姑娘，大多数都是到了年龄就下学挣工分了，还有的年纪小小的就开始给公社里打零工，别说上学念书了，恐怕大字都不认识一个。”

    “我初中都已经读完了的，正要升高中，后来……”程小舟本来口气是很愉悦的，但是说着说着就说到伤心处了。

    “后来怎么了？”云笙看着她落寞的样子，忍不住追问道。

    程小舟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将肚子里的话说出去：“后来我就没有再上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