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子今天非要吃糖人，我又没有钱没法给他买，他在集上闹了半天。”屋外传来杨梅的声音，毛秀娟听到后就匆匆起身出了屋子，她看着一身狼藉的杨梅正领着杨刚进屋。
“想吃个糖人你就给他买呗。”毛秀娟看着儿子这么狼狈的样子，当即就撒泼起来。
杨梅也不乐意了：“我想给他买就能给他买吗？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说起这件事她心里就气愤，就因为大姐相亲，所以妈给了她钱，她又是买衣服又是买发卡头花的，而且钱估计还有富余。
反观她呢，别说钱了，身上连张纸都没有。
听着女儿质疑的声音，毛秀娟有些理亏，她撇了撇嘴：“现在钱不好挣，我这手头一共也就还有二十块钱，你们能省就省省吧。刚子进屋来，妈跟你说句话。”
说着，毛秀娟招了招手，将杨刚叫进屋里去了。
杨琳看着母亲带着杨刚进屋，顿时就气的不行了，她死死的盯紧屋门。
她果真猜的没错，这还没过去十分钟呢，妈就要把那些吃的分给杨刚了。
她瞅了瞅一旁帮着程舟做饭的杨梅，咽下了心里想说的话，转身出了屋。
程舟今天做的是玉米碴子粥，家里没有细粮了，粮票也没剩几张，都捏在毛秀娟手里呢，所以她只能做的玉米面的饼子，正好家里的鸡下了鸡蛋，程舟就随手拿了两个鸡蛋跟大葱一起炒了炒。
像是鸡蛋这种东西一向都是让给杨刚来吃的，其次就是毛秀娟，所以别说程舟了，连杨琳杨梅那份都没有。
嚼着粗粝的饼子，程舟只能多喝了几口粥才能咽下去。
除了第一天程舟吃了个饱饭之外，这两天她根本就没有吃饱过，每次都是吃个半饱就被毛秀娟叫停了，这次更不是意外。
“程舟，既然你先吃饱了就去把猪喂了吧，咱家就指望着过年拿它换个钱呢。”眼看着程舟碗里的粥见底，毛秀娟提前说。
程舟无奈的看了饭一眼，然后便起身去喂猪。
等她再回去的时候，锅里的粥都已经喝光了，甚至连饼子都叫毛秀娟拿到里屋去了。
“你就搂着那几块饼子睡觉吧！”程舟忍不住念叨着，然后便摔摔打打的收拾了桌子。
夜晚，她照样给杨刚讲故事，哄着他睡了觉，终于结束了这一天，程舟心里紧绷的弦可以放松一下了，她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杨刚就起床了，他刚刚起床就听见房门被敲响，纳闷的拉开门儿，就看到毛秀娟站在门口：“妈？”
“程舟怎么还没起？”毛秀娟冲了进来，当她看到炕上正睡着的程舟时就忍不住了，伸手掀开了她的被子：“赶紧滚起来！都几点了还不去做饭？！”
程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她终于清醒了过来，刚刚在梦中她竟然梦到了家里人，梦到了跟着妹妹和妈妈一起去赶集，梦到了集上的耍猴人和猴子，那时候真是快乐啊。
到如今，家还是她心底的白月光，她怎么也要回去的！
梦到了欢喜，她也梦到了恐惧，甚至还梦到了走丢的那一天。
那一天她在后巷子里默默的等着，然后那个中年妇女便过来了，一直在跟她套词说话。
她说她能带着自己去找家人，原本她便是不信的，可是没想到挣扎间就被人迷昏了，只能在意识不清楚的时候感觉到车子的颠簸。
车子一路颠簸，她被五花大绑着在车子上睡了过去，再醒来就已经到了这人间地狱。
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