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皱起眉毛，他倒不是对卦感兴趣，而是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那也就是说，澄澄有可能是遗传。”

    他的反应显然很得许乔的好感。

    许乔点了点头：“嗯，如果这种病毒有遗传性的话。”

    白夜的表情严肃：“在没有完全了解它之前，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他不能忽略掉任何一丁点儿的细节，比如遗传性的可能。

    因为在许澄的血液基因里，发生的变化要比洛晚凝的小很多，如果不是他刻意查看，几乎就看不出来。

    白夜说完，停顿了片刻，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许乔：“能不能请你回忆一下，尊夫人在去世前是什么样的？”

    他觉得这是在揭人伤疤，但他又必须得问这个问题，还是那句话——所有的细节，他都不能忽略。

    许乔皱了皱眉，摇头：“她是我的同学，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发掘北海王子的墓穴时，那时候她就有些奇怪，过分情绪化，整日整夜的睡不着。”

    面对白夜灼灼的目光，许乔清了清嗓子：“就这些。”

    他差点儿就直接说出来一句“我和她不熟”了！

    白夜专注于“知识点”，根本就没注意到许乔言语间的不对之处，而他这一点儿都不卦的样子，反倒是让许乔更加轻松自在了。

    的确，他和许澄的母亲真的不算熟。

    如果硬要说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那除了同学之外，就是她一直在追他。

    只是他一直都没有过回应而已。

    当年一起考古，他觉出她的不对，但当时他怎么可能会多想？

    结果隔了一年，在同学聚会上他得知了她去世的消息，同样知道了她还留下一个没有父亲的儿子。

    他默默地把许澄带回家，替她把这个孩子抚养长大。

    在白夜说这些之前，许乔从没想过她的死或许是个意外。

    至于他为什么会把许澄带回家抚养——

    因为她救过他。

    仅此而已。

    在发掘北海王子的墓穴时，他不留神碰到了机关。

    要不是她拉了许乔一把，许乔就掉进竖满了尖刺的坑里了。

    他欠她一条命，也欠她一段感情。

    他能做的，就只有把她的孩子抚养长大了。

    然而因为他莫名其妙的带回家一个孩子，他那原本就和他有隔阂的父亲、那个清雅了一辈子的老学究终于和他完全闹翻了。

    洛晚凝站在门外，白夜没注意到的细节她都注意到了。

    她……

    她很想冲进去问问许乔，许澄的母亲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他们……

    只是她完全做不到，在洛禾宁绝对的压制下，她就只能转转眼珠、喘口气了。

    洛禾宁似笑非笑的看着洛晚凝，似乎在说：呐，你这点儿小心思，还想骗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