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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渐行
,你这一世,永远不能离开孤,连死也不能死在孤的前头。”

    好霸道的誓词,但不论怎样,这种节骨眼儿上不能犹豫,他要,她就给。

    “好了,我发誓,永远不离开夙儿。”

    “如果做不到——”

    “有违此誓,必遭烈火焚身……”他将她的话吞了进去。

    又是一次疯狂而荒唐的旖旎缠绵。

    孟宓真正恢复清爽地走动,已经到了日上三竿,阳光灿烂如金,她站在漱玉殿前,仰望着南面的那一栋楼阁,也许今日上阳君会来,会带她喜欢看的那些策论,跟她说外边的事。

    宫里却没有人喜欢跟她聊这些,即便是桓夙,给她的也永远是《女训》这些冷僻无聊的消遣书,她知道他的心思,他就想她永远陪着他,坐那冰冷的王座,守这先人曝霜露、斩荆棘换来的疆土。

    可她却不需要知道王宫外的事。

    桓夙要的是一只他喜欢的金丝雀。所以孟宓答应永远不离开他,她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她伸了一个懒腰,只见行色匆匆的一名侍女,从漱玉殿前仓皇地退去,临走之前,似乎还看了她一眼,神色很慌张,几乎手脚并用。

    孟宓看得疑心大起,她一转头,只见小包子弓着腰碎步跑来,“孟小姐,大王有事问你。”

    孟宓随着他,一面走一面问发生了什么。

    小包子知无不言:“昨日在南阁楼扫尘的两名侍女,回来后有一个得了癔症,疯疯癫癫的看来是治不好了,大王方询问了幸存的这一个,却问不出所以然,总之那里有些奇怪的动静,大王只怕要问这个,待会儿孟小姐你要仔细回答啊。”

    乍听到“南阁楼”孟宓就已经暗叫不好了,幸得好像桓夙也并未发现异样,这事算是给她的一个警钟,不论怎样,暂时她还是要回去的。

    但桓夙显然并没有因为这事烦恼,他命人支起窗轩,正对着远处的一方竹林,画着手中的舆图,暗黄的绢绡勾勒着锦绣繁荣的楚国河山,他的两根手指,从容不迫地从一座深谷,划到另一处坦荡的平原,听到孟宓的动静,对她勾了一下小指,绽出一个难得一见的温朗笑容。

    “过来。”

    “嗯。”孟宓已经完全放下心了。

    她乖巧地挨着他靠住,桓夙一只手抱住他,少年的胸膛已经不若两年前那般瘦弱,已经足够把她护在羽翼里,也不像那时那么冰冷而阴鸷,胸口有滚烫的温度。

    “宓儿,”他偏过头,嘴唇差一点便碰到她的鬓角,“我想要个人。”

    孟宓一时莫名所以。

    没有想到他完全不问昨晚南阁楼的异动,她支着手看他,有些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