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猛地推开卫生间的门，只看见严若握紧拳头眼眶发红，而胖导演则趴在地上在痛苦的呻.吟。
严若把导演给打了，还差点给人的牙都打掉两颗，导演被人扶着出去的时候嘴疼得都快咧不开了。
顾远和前来的人交代了几句不要伸张，随后走到严若面前，给他递了张纸。
反应过来的严若才看到自己拳头上沾着的红色液体。
不是他的，是胖导演的。
想到胖导演那一口黑黄松动的牙，严若忍不住犯恶心，把手好好放到水底下好好冲洗了才接过纸擦手。
“如果不介意，回去的路上你可以和我具体讲讲为什么动手。”顾远的样子看上去并不是生气，反而更像是理解，此时的他看上去就像一个愿意倾听的邻家大哥哥。
***
第二天一早，严若就被黎垣喊到了办公室。昨天一晚上严若都没睡好，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就出现在了黎垣的面前。
两人面对面，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都对对方心知肚明。
严若自知理亏，没有说话。
“为什么动手？”黎垣问，他的表情看上去有点恐怖。
“他侮辱我。”
“他对你动手动脚？言语上侮辱你？然后你就把他打了？”
听出了黎垣话里的责备，严若别开头，“我只是正当防卫。”想着昨天那混蛋对自己做的那些，丝毫不愿意再复述一遍，想到就觉得恶心。
他以前受过的气最严重就是挨打，从来没有经历过同性之间的性骚.扰，试问谁他妈会对着一个男人摸腰摸屁股？那你被男人摸腰摸屁股了还能忍着什么都不干？
严若只知道演员是一个职业，但是他始终是第一次经历，时代的迅速变迁让他的意识还停留在保守的70年代末，他接受不了随随便便的卿卿我我，也接受不了性观念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开放。他没淌过娱乐圈里边的浑水，或许是他以前生活的圈子太单纯，他只是想赚个钱，能养活自己就行，没想着为了钱让别人轻薄，也没想着为了钱就能忍受让人乱说自己和其他人的关系，这个其他人不是别人，还是晚了他一辈的黎垣。
黎垣看着严若逐渐涌上的水汽，本来还想再说两句，突然之间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严若没待太久就走了，出去的时候恰巧顾远推门而入。
顾远走到黎垣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看了看门口的方向，再看看脸色不太好的黎垣，“你把他骂哭了？”
黎垣没回答。
顾远：“你也别骂他，这件事他本来就没错。”
黎垣抬头，靠在椅背上，看着顾远的眼神带着不明的意味，“这件事他是没有错。”他冷道：“错的是你。”
顾远脸上的表情滞住了。
按理来说，凭借着顾远多年的经验和能力，昨晚那样情况，顾远至少能够帮严若挡住胖导演的骚扰，完全可以不让严若和胖导演撕破脸甚至见红就能将事情促成，但是很明显，他没有尽责。
黎垣问得很直接，“你是不是对严若不满？”
“没有啊，我只是好奇。”顾远往后靠在椅背上，说：“严若进圈已经三年多了，为什么昨晚那些明显的性暗示他会不懂？他不是一直洁身自好拒绝潜规则吗，我很好奇，他的拒绝方式难道都是把人揍一顿？”
黎垣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深沉，“顾远，你管得太宽了。”
顾远怔了一下，随后笑着说：“我想多了解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