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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画师升职手札(八)
的世家公子孩子都生了几打,这么些年,他身边连个善解人意的解语花也无。

    齐安瞧着靖安长公主稚嫩的脸庞,心中怅惘不已。

    察觉到齐安的视线,谢嫣扭头对他弯了弯唇角,他呆了下,尴尬地移开眼。

    叶之仪欣慰地收起画笔,他语气中流露出赞许:“殿下的天赋不输画院里的学子,假以时日,或许画技在画院画师里亦有一席之地。”

    她自己几斤几两,谢嫣比旁人更清楚,丹青与棋艺一样,都是让她头疼的玩意。

    丹青在叶之仪看来,是与性命同样重要之物。他为师严苛,她便投其所好,虽然叶之仪此言是在宽慰她,但得到他的称赞实属不易。

    也只有与他共处,才能尽可能提防楼蔓和顾棠的戕害。

    叶之仪递过一支饱蘸丹砂的衣纹笔,画院里的画具都是上品,连这衣纹笔笔管都用了紫檀木雕刻。

    因是夏季,紫檀木吸汗,他攥得太久,汗水打湿紫檀木,指尖立刻沾了点紫色汁水。

    谢嫣求学以来,为防丹青糊了叶之仪满手,特意叫浮笙备下了许多绢布,正巧今日一并带了过来。

    随行的宫女都候在月洞门前,能近身伺候的只有浮笙一人。

    谢嫣对浮笙使了个眼色,她立即将收好的白绢取出。

    浮笙明白她的心思,在她看来叶之仪才是最适宜做驸马的人选。

    骜公子身上的血腥气太浓,倘若尚公主,殿下一个娇弱的小姑娘哪里受得住他予取予求。

    何况撮合张骜与殿下是太后娘娘与堂老爷堂夫人三个人的意思,张老太君对此一无所知。

    张氏一众小辈里属张骜最有出息,本朝律法规定,无论之前如何显赫,一旦做驸马,官阶皆不可超过三品。

    门庭衰落是豪族心中最担心的大事,张太君担起光复张氏门楣的重担,不会允许太后娘娘任性胡来。

    尽管殿下得先帝盛宠,下旨允诺殿下出嫁后食邑两千户,然而爵位越往下传就被盘剥得越小,长公主府迟早得坐吃山空。

    于情于理,叶大人才貌双全,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可惜太后极其厌恶他。

    浮笙垂下眼帘,无声无息退至一边。

    谢嫣抽出一片绵软的白绢,她蘸了点水,如先前一般送入他掌心。

    “老师的右手不经意会染上杂色,杂色沾到画册上只怕易惹出麻烦。泠嫣着人备下了白绢,往后由齐安盯着便无大恙。”

    手心被人塞入了什么物件,叶之仪下意识反握住。

    他顷刻回过神来,谦恭颔首:“多谢殿下。”

    一点滑凉东西混着白绢被他捏住,叶之仪以为是她手上的画笔,正要隔着白绢一同接过。

    白绢被他挑开,那支笔的触感更加真实。笔身温软滑腻却过于纤细,他因为眼盲,画院特意将他所有的画笔都换成形态各异的雕花,他所有的笔里,不曾有这种笔身光滑的。

    他忽地松开那支笔,掩唇咳了几声,耳廓外侧迅速爬上一层淡如薄烟的绯色:“微臣失礼。”

    被他握住的食指依稀还残留一丝紫檀木的颜色,他俊秀眉眼间拢了尴尬意味,身板却挺得笔直,谢嫣压抑着笑腔安抚他:“无妨。”

    叶之仪教她如何勾勒出流畅线条,然而谢嫣附身的这具宿体还未出阁,年岁太小故而手力不稳。

    当笔尖的墨汁再一次洒满整张宣纸,一旁的齐安终是忍不住破功:“靖安殿下,这是笔,不是姑娘用的胭脂水粉!”

    浮笙护主心切,叉腰刺他道:“你怎知是胭脂水粉难不成你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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