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出神了一盏茶的功夫，一声如同炸雷的巨响把姜善唤回神来。
御书房里的人都识时务且听话，皇帝在的时候，他们绝对不会发出别的声音来，而且宫人们站得规规矩矩，能够碰倒椅子的人就只有姬姜。
果然，姜善一转过头，就看到了从偏殿走过来的姬姜。
姬姜问他：“陛下，我方才不小心绊倒了椅子，可是打扰到你了？”
一旁沉默的李忠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吐槽：就刚刚那声巨响，还不小心绊倒椅子，分明是用力在地上砸差不多吧。
可惜他年轻的主子在宫里见过的手段显然不够多，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劲。
姜善先是下意识点头，反应过来又摇头：“贵妃说得哪里话，朕已经写完了，哪里来的打扰。”
他纠结了不过两秒，直接从高椅上起身，走到姬姜面前：“你先前同朕说，你叫姬姜，是和国师同名同姓的姬姜么？”
姬姜朝他一笑：“不是。”
诶？！
姜善立马瞪了一旁缩得跟个鹌鹑似的李忠，又听姬姜说：“我就是国师，如何能说是同名同姓。”
姜善突然沉默：这种说法听起来好有道理，他居然找不到话反驳。
“那个……”他停顿了下，又道，“李忠，清场，朕有话要同国师单独聊聊。”
接下来的话可能涉及到隐私，还是不留不相干的人为好。
李忠效率不错，房内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见皇帝沉默半天不说话，姬姜主动挑起话题：“陛下想聊什么？”
姜善便说：“朕想知道，自我大周建朝以来，国师换了几次。”
世间两大憾事，英雄末路，美人迟暮。
对美人来说，年龄大概是一道禁忌，所以他得问得委婉一点。
“可以说换过一次，也可以说从未换过。”
姜善不解道：“这又作和解？”
“从大周建朝起，姬姜便是大周国师，不过我只为陛下而来，虽然肉体不曾变化，但陛下赋予了我新的灵魂，所以可以说不曾变过，也可以说只变过一次。”
姜善一开始没听懂，脑袋里把话转了几圈，才反应过来姬姜的意思。
新任贵妃说情话居然说得比他还肉麻，还好听。
不过……他喜欢。
姜善正要说话，突然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他晨起的时候心情不大好，吃的不多。
偏偏他忘了，现在的他才十八岁，还是长个的年纪，很容易肚子饿。
“我觉得腹中有些饥饿，陛下可愿意陪我一同尝些点心？”
就连肚子饿了都是这么贴心！
姜善又有什么拒绝他的理由呢：“国师这么一说，朕也觉得自个饿了，我去让御膳房送些点心上来。”
姬姜又说：“御膳房的点心，陛下想必吃得都有些厌倦了，正好国师府厨子琢磨出了几道新的点心方子，陛下想不想试试看？”
其实姜善对口腹之欲倒没有太高的追求，不过盛情难却，他还是点了点头。
“那朕听你的。”
原本是应该厨子做好了点心端到御书房来供皇帝和厨师两个人享用的，但在姬姜的提议下，事情最后还是变成了姜善陪同姬姜一起去国师府。
横竖国师府就建立在大周皇宫之内，离御书房还没有储秀宫来的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