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恺心神陡然一散,那缕波动自然也跟着消散,还把半截身骨震得隐隐发麻。
微微有些气恼,但是看见来人那惶急的表情,也顾不得叱责。
来人就是花宅里仅有的三个下人中的一个,负责看门、打理庭院的老安。
花恺皱眉问道“安伯,怎么了”
“公子,不好了,有一队军兵把咱们花宅都包围了,那个、那个”
老安只是个出身卑微,连名字都没有的普通人,哪里见过什么阵仗,在门前见到的那一幕早把他吓坏,花恺追问,他吞吞吐吐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花恺干脆不问“带我去看。”
“哦哦”
半刻之前。
一队身着明光甲,肩披玄色大氅的骑士出现在花宅门前,身后还跟着一队队手执长枪的军士。
一个骑士上前几步道“将军,末将等业已查清,骆逆等贼便藏于此宅中。”
当头一个头戴银盔,左肩上有一个银色虎咬,面目冷硬阴鸷,目光在花宅门前掠过,举手一挥“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
一队队手执长枪的军士鱼贯而出,将整个花宅前前后后围得严严实实。
“叩开大门”
门里老安听到动静,疑惑地打开一条门缝,看到门外的情景顿时吓得老脸煞白,也亏得他这把年纪没有白活,还能想到去报信,掉过头,急急忙忙地就往里跑。
叩门的骑士见状,回头看身银盔将军“将军,要不要抓起来”
“将军”冷声道“让他去,瓮中之鳖,谁都跑不了。”
说着带着一队骑士下马,踏入大门。
“带人去搜查,一草一木都不许放过,掘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本将找出来”
“是”
花恺跟着老安,张德顺和焦大也跟在身后,没走多久,就碰见了一群肆无忌惮在宅院里搜查的军兵,所过之处一片狼籍,没等他质问,那些军兵见到他,就已经围了上来,一圈长枪将他团团围住,怕是他再敢动一动,就要被捅成马蜂窝。
花恺本身心志坚韧,哪怕初临此界时,第一次直面人命的催残时才心志失守,留下了憾疚,他至少也敢向那对自己来说穷凶极恶的山贼挥起屠刀。
而在那之后,他的心志更越发坚定,眼前这些刀兵还吓不到他。
只是阴着脸,心中恚怒。
任谁莫名其妙地被人强闯进家里来,大肆搜查甚至破坏,还对自己刀兵相向,都不可能有好心情。
面对这么多军兵,他还有怒发不得,否则这些人估计不会对他客气。
心念电转间,正在寻思着自己究竟哪里摊上了事,周围军兵豁然分出一条道,一个头戴银盔、面目冷硬阴鸷的将军在一群身穿明光铠,肩披玄色大氅的甲士簇拥下,大步走来。
这将军两眼深凹,哪怕面无表情也显得犹为阴鸷,阴冷的目光在花恺几人身上扫过,高凸的眼眶上的眉毛微皱,头向一个明光甲士微偏。
那甲士立即禀道“将军,此人是刚到洛阳不久的商人,旬月之前开了家酒楼,唤作花楼,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应该与骆逆无关。”
将军冷哼一声“哼,有关无关又岂是你说了算全都拿下押入大牢,严刑逼问”
甲士连忙躬身应是,对着军兵一挥手,立即一队军兵如虎狼一般直接将花恺等人扣住,更将刀枪架在脖子上,粗暴地用力一压,想要将他们压跪地上。
“慢着”
虽然刀枪临身,花恺依然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