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做什么?”
秦溪使劲挣了挣,但许辰年毕竟是个男人,她的力气比起来还是太小了。
“这个文章我做主,你不用写了。”
“为什么?”秦溪仍旧是尝试着要将自己的手腕挣脱。
许辰年忽然停住脚步,有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在那家杂志社工作了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主编的名字?”
“......”
秦溪从来都是认真写文,的确没有注意过主编是谁。
“那我告诉你,那本杂志的主编,叫许辰年。”
秦溪的双眼忽然瞪得大大的,看着眼前这个带了无数件粉红色衬衫来欧洲旅游的男人,“许辰年?”
“是的,就是我做了你那么多年的衣食父母。所以现在,陪我去埃菲尔铁塔吧。”
秦溪就那么傻傻地被许辰年牵着出了门,穿过人流,路过车站。秦溪忽然有许多问题想问许辰年,比如,为什么他的杂志叫《平凡生活》;比如,为什么他这个杂志主编,现在像是无所事事般在外流浪。
十分钟后,他们仰着头站在埃菲尔铁塔下面,身边都是售卖各种纪念品和小挂件的商贩,售票处门口的队伍排了约莫50米,站着来自各国的游客。
夜晚的埃菲尔铁塔金光闪烁,塔顶的圆球还在向四处发射着不同颜色的光。
一男一女同时在埃菲尔塔下,并肩站立,默默无语。本来应该是一件浪漫的事。
“埃菲尔铁塔比我想象的丑很多。”半晌,许辰年用略带嫌弃的口吻说。
虽然知道许辰年看不见,秦溪还是用仰着头的姿势点了点头:“是的,特别是它头顶那个五颜六色的球,有点......俗。”
说完他们都把脑袋放了下来,对视一眼,笑了。难得那么有默契。略微有些失望,也没兴致加入那一大帮排队的人群,许辰年又拉着她穿过了那长长的队伍,向附近的一条酒吧街走去。
欧洲人似乎都喜欢坐在室外,面对着大街,看着来往的人流,与自己身边的人对谈。而不是面对面那般谈话。他们二人在一家名为stop的酒吧门口停下。大约是因为,酒吧的名字就叫stop吧。
法国的红酒向来有名,最后一晚,许辰年想要品尝一下。
在服务生的推荐下,许辰年买下了一杯价值15欧元的红酒。秦溪胃不好,只要了一杯白开水。
许辰年摇晃着手中的酒,双眼就一直那么看着里面半透明的液体,还没喝下,眼神就有了些微的醉意,仿佛在想着什么。
“许辰年,如果你喝醉了,我可没有办法带你回去。”秦溪有些担心。
许辰年仍旧是盯着酒杯里的液体:“秦溪,你知道,我为什么给那本杂志取名叫《平凡生活》吗?”
秦溪摇摇头,她也想知道。
“因为,”许辰年看向街上过往的行人,目光中带上了秦溪从来没有见过的落寞,“平凡生活,其实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东西。”
平凡地爱上一个人,平凡地找到一份工作,用一个平凡的身体,平凡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虽然它们都带上了平凡二字,却往往求而不得。你爱的人也许不爱你,你的工作也许你不喜欢,你的身体也许会出问题,你也许会遇到许多意外。其实不平凡,才是生活的常态。
秦溪忽然意识到,自己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似乎放浪形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