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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3 广宗顺义
羯国统治之下,但要维持这种地位,每年都要承担相当沉重的捐输奉献。

    忧则在于沈大将军所提出的止戈令,乞活生民未必人人乐杀,保持足够的武装力量是为了保证他们的基本人身安全。一旦解除了武装力量,拔了牙的老虎于外又能有几分震慑?若是未来行台返回,收回他们自治的权柄,他们则没有丝毫招架之力。

    还有就是责令他们搬离广宗城,田举也担心义父田弗不能接受。

    他们这一部乞活军休养于广宗已经几十年之久,为了营造乱世中这一处可贵的生存之地,每年都有大量积储投入于城池的营造上,单纯从城池的坚固程度而言,可谓是河北首屈一指的牢固大邑。

    当然田举是不知道,沈大将军自然不会谋求他们广宗乞活这一点可怜家底,提出这个要求的乃是在曲周拒不见他的兖州刺史胡润。

    而胡润的理由也很充分,广宗乞活虽然没有在正面战场上配合上白羯军狙击王师,但其默许的态度以及广宗与上白相近的地理位置,一定程度上也给上白羯军提供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后方。

    如果不是金玄恭冒死攻陷上白,王师也不清楚上白羯军与广宗乞活真实关系如何。羯将石闵扯了广宗乞活的大旗,也的确给王师筹划反击的时候造成了一定困扰。

    特别是王师在反击之战中,由于广宗乞活拒绝出兵,而王师于广宗周边地理上的了解终究不如上白羯军清楚,这直接造成了羯将石闵逃离战场向北流窜。

    凛冬已至,兖州军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军事行动计划,但仍然要负责策应东西两处战场。而羯将石闵熟悉广宗周边形势,且在初期作战过程中对兖州军的狙击表现出色,若是返回信都,很有可能去而复返,趁着冬日严寒之际袭击兖州军。

    所以,为了预防这一点隐患,兖州军必须要有一个稳定可守的城池作为据点,而无论是曲周、上白还是其他城池,都远不足以容纳数万大军,由于之前的战况困顿,眼下也已经来不及再作营建。近在咫尺的广宗大城,自然是当然之选。

    如今的胡润愤懑在怀,根本就不与广宗乞活交涉,而沈大将军自然也不会为之讲述其中细则。也幸在广宗乞活田氏父子不知当中隐情,否则大概是有苦果自食的感触。

    依照当时的战况,广宗乞活甚至不需要出动太多卒力,哪怕有数百熟知周边地形的卒众为王师稍作指引,都能极大程度阻止石闵溃逃。原本明哲保身的选择,却成了王师不得不强取广宗大城的理由。

    不过对于广宗城,王师也不是白取。广宗城主田弗虽然明确表态不贪恋行台的名爵势位,但既然已经归顺行台,行台也不能让其名不正言不顺的尴尬存在,新析立的县治被命名为顺义县,田弗则受封为顺义侯,因县为邑,居治境域。

    但广宗乞活民户却并没有正式归于其人食邑中,因为行台也根本不清楚广宗目下有多少乡户。换言之,广宗乞活民户人人都是律法定义上的自由人,可以接受田氏顺义侯管制,也可以不接受。

    且不说广宗乞活之后商议如何,行台对于他们的安置问题研究却并没有就此打住。沈大将军只是提出原则、框定大概,至于具体的细则,则吩咐给秘阁少贤,让他们集思广议,将之当作一个施政的课题进行讨论,择其优者而采纳。

    如果广宗乞活知道行台对他们的问题如此重视,不知欣慰还是苦涩。但最起码那些秘阁少贤们,对此都充满了兴趣,毕竟广宗乞活的问题太特殊,也更能激发人的想象。

    而且这只是一个相对独立于行台统序之外的县治,就算是措施有什么失妥,也不会造成普世的恶劣影响,有着极大的修改空间。所以对于大将军给他们提供这样一处试验地,秘阁少贤们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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