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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3 引颈受死
德宫。

    但在回头看到建德宫外御街驰道上所涌动的人潮身影,哪里还能寻觅见多少禁卫部众的身影!

    而这些禁卫将士从昨夜到如今也可以说是命运多舛,他们虽然算不上羯国第一流的精锐战卒,但也胜在有组织、有纪律,乃是襄国当下唯一可堪倚靠重用的武装力量。

    可是从昨夜乱起开始,他们便陷入了绝对的被动,根本没有发挥出其战斗力的机会和能力。倒是之前在主将王朗的喝令之下,他们才逐渐拔出泥沼,设防于襄水河畔,便将人数远超他们十数倍的乱民强阻在襄水南岸寸步难进。

    但是谁又能想到,如此光景过了不久,主将王朗突然就被收斩于他们身后。这些禁卫将士们一时间真有将要崩溃的感觉,再加上那些阻截不住的乱民冲击,他们此刻已经是茫然到了极点,至于襄城公石涉归所呼喝的退回宫墙下集结,这会儿更加无人听从。

    说到底,石涉归还是过于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与威望。或许凭其资历,他在羯族内部是有着不弱声望的耆老,但若放之整个羯国,本身便已经被打压闲置良久,而且就算在被打压之前,也根本比不上夔安之类始终追随羯主的元老人物。

    且不说这种本就危险十足的阵中夺权,就算是在寻常太平无事时节,突然随随便便拎出土都埋身半截的一把老骨头去取代正当壮年的领军王朗,禁卫将士们也需要一个过渡期才能渐渐接受。至于眼下,石涉归想要单凭一纸苑诏便完全接手禁卫兵权,那也实在是异想天开。

    对于如今已经登上宫墙城头、接手建德宫防务的那些羯国耆老贵胄们而言,乱民所形成的人潮呼啸而过只是第一轮的冲击,而这一轮的冲击给他们带来的压力并不大,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毕竟那些民众们乏于组织,且常年生活于襄国周边,对于代表着羯国王权威严的建德宫之畏惧可谓是浸入了骨子里,哪怕眼下襄国城内秩序已经彻底崩溃,他们也并没有胆量,也没有理由去直冲宫防。

    所以这些乱民虽多,但却如狂风刮过,宫墙巍然不动,而那些乱民则早已经散入了襄水北岸那些街巷坊区之中。至于之后会有多少坊内人家遭殃,眼下宫墙上的那些羯国贵胄们却是无暇顾忌,因为第二轮的危机随之逼近。

    此刻日色已经稀薄,夕阳余晖之下,几张“晋”字大旗迎风招展,直向襄国城池逼近,自然便是奋武兵尉徐无病所率领的那些人众。这当中奋武将卒虽然只占了少数,但那些城南各户人家的私兵部曲拥从于后,再加上之后被裹挟或是主动加入的城内民众,也足有数千之众。

    虽然这数千众同样组织欠缺,但在最前方靠近奋武将士区域的那些人众,却还能维持着基本的阵列架势。此刻他们拥从着晋字大旗,挥舞着手中的器杖,气势汹汹向建德宫而来,一时间倒也颇有一种大军逼临的威慑。

    至于城头上那些羯国耆老们,在见到如此势大之众逼临宫城,一时间也有些傻眼,不乏人期期艾艾发问道:“不是说晋军微弱、只有数百众且还在宫苑流窜?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怪这些人有此疑惑,他们在国中本来就是被闲置之人,就算有什么第一手的敌情军机,他们也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

    虽然之前领军王朗也逐一前往拜会游说他们,但主要还是为了说动他们各发部曲襄定此乱,为了让他们不至于因为胆怯而隐遁不出,有关晋军敌情种种提及也并不多,讲的更多还是有关宫禁乱事的内容。

    更何况,哪怕就连王朗,其人直至身死,其实也并不能尽知今次犯境入城的晋军底细究竟如何。

    所以此刻,在眼见到这么多拥从着晋军旗号的卒众逼临建德宫,墙头上那些贵胄们、包括此前皇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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