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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2 襄阳群情
  桓宣治理襄阳虽然年久,威望甚足,但襄阳之形势复杂也的确是令人头疼不已。这一点从他今次率领的几名将领各自出身就能看得出来,既有襄樊本地豪强,又有雍秦流人首领,还有傒蛮渠帅酋长。

    这些人虽然一并统摄于桓宣麾下,但是他们各自也都自拥部曲,桓宣对他们也只能羁縻号召而不能如臂使指。

    这与个人才具无关,而在于襄阳这个地方实在太独特,恰好处在南北交冲、四方勾连所在,一旦天下局势动荡,必成各方势力汇聚所在,鱼龙混杂,实难定制。

    若非襄阳局势如此复杂,早年其地收复后,陶侃也不会安排桓宣这样一个非嫡系出身的将领镇守,而是应该以自家子侄镇守这样的地势要害。

    当然从这一方面也能看出陶侃年迈志衰,收取襄阳已经达到其人攻略的一个,至于更宏大的北伐目标,已经不在其人考虑之内。

    桓宣能够在襄阳站住脚,且已经将地域治理的秩序初成,已经算是难能可贵。

    襄阳久处地边,久来不通中枢,但随着离地不盈千里的河洛之间崛起一个强势行台,对于乡境秩序自然有着极大影响。

    这一次行台将襄阳战卒纳入征战序列,在许多乡境豪强看来,大概行台是存念通过战争来消耗他们的部曲力量,因此应对难免消极。若非桓宣个人威望的号召,都未必能够在九月中完成集结军令。

    “大将军享于社稷重用,更久负南北时誉,殊功载身,才器宏大,今次征用我部讨伐关中群贼,可知必有笃定胜算在握,乃是关照提举之善意。诸位也都是各得乡勇推崇的雄士,当此大用之际,正该要勇于进事,小则彰显身名,大则壮益社稷,实在不该作懈怠懒志之想啊!以此弓刀才力尽用,求以裂土分邑、公侯殊荣!”

    面对众将的消极,桓宣也只能做如此激励。

    “勇冠三军之烈,不如草得句读之能,使君所言诚是嘉望,但究竟能有几分实在,我等也实在不敢妄想。”

    襄阳将士对行台颇存离心,不作亲近,还在于一点那就是行台赏格实在太吝啬。往年凡有军动或是时位交割,他们凭着各自部曲势力也都能得以分润。

    可是今次行台创建之后,真正得到赏格升迁的却是不多,桓宣虽然升任梁州刺史,但也并未得授开府,麾下众将都袭旧治,这让他们有些无法接受,感觉自己不被重视。

    他们未必人人都奢望能取州郡大位,就算得于一二加官也仅仅只是虚礼罢了,可行台就连这样的虚礼都如此吝啬,更加让人无法接受。

    此前行台也频频征召乡境显才,但多取经义人士充职行台。对于他们这群真正守护乡境安宁的将领们,则可以称得上是怠慢冷落得很。

    诸将都是如此心态,桓宣也是无奈。他受到行台重用,势位多有提升之后,真正对乡境的掌控反而削弱下来,以往这些豪强并统于他的麾下还能求一协同,可是现在在这些将领们看来,他大概是一种售卖势力乡资以求自身显达的一个形象了,反而让他声望多有下跌。

    所以桓宣目下处境也是尴尬,乡众们怨他不能为乡徒争取以求共进,行台大概也要对他不能布政严明而不满。

    归根到底,还是这些乡豪们自视甚高又眼量浅薄,以为天下大势仍是旧态,四方乱斗、他们仍然可以据地为尊做霸。却没有意识到沈大将军执掌重权,怎么可能容许旧态久存!

    他们若想供事行台、受到重用,那也简单得很,学习徐州那些军头们放弃对自家私曲的掌控,轻身步入行台,述功求进。但若还想一手把持地方,一手邀取名爵,那种好事是不会再有了。

    今次桓宣挑选军中几个最顽固者跟随,就是要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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