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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 哀于世道
选,但若审于实际,还是远于江北任事群贤少进啊。”

    在某一次家中子弟集会中,面对一些子侄好奇发问,王导也笑着略作解释。他遣儿子前往路祭,也仅仅只是表示一点自己的哀念,倒没想到还被时流关注引申出诸多意味。

    王导对袁耽的评价,倒没有在王氏诸子中引起太大波澜,只是言及江北用事群贤,难免各生诸多感想。

    许多王氏子弟,都与沈维周一轮入仕而用,可是如今境遇却大大不同。王家的失势体现在方方面面,对于他们各人也都有深刻影响,往年这一带给他们荣耀的家世,如今却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的烦扰。

    无论他们对于沈维周是何想法,但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沈维周,已经远远不是他们能够评论的了。若再妄论臧否,非但不会得到什么相应,反而要被人视作嫉恨之厌声。

    但也总还有人不乏好奇,比如王导日渐长大但却还未任事的三子王洽便开口问道:“那么依父亲来看,沈维周其人究竟是忠是奸?”

    这问题实在有些严重,但其实在年前年后这段日子里,常有许多私下里场合不乏人就此争执不休,当然主要还是因为淮南军悍然攻取合肥一事。这一件事虽然被很快按捺下去,没有引起广泛的讨论,但不得不承认,无论在什么时候方镇做出这种事情,都不可以良善视之!

    王导听到这问题后也是愣了一愣,而后才叹息道:“什么时候等你无有此惑,大概才能自立此世无忧。但若还要就此请教旁人,那么无论忠奸与否也与你没有什么牵连,无谓为之劳神。”

    王导这一含糊不清的答案,自然难令王氏诸子满意,但既然他拒绝就此评断,这些子侄们也不好强迫,但却不妨碍他们各自的交流。

    “春后台内连行诏令,多与宿卫有涉,可见台内也是将淮南目作奸邪,大充武库以备万急。”

    席中一人开口说道,他们身在这样门户,眼界自然较之寻常人要高得多,因此更能见微知著。

    但也有人持不同意见:“台省授意壮养宿卫,本就是一件正常事务,何尝不是以此彰显边功之重?而且今次宿卫扩建,士选并不拘于某地,覆及三吴,推及淮上,甚至就连淮南都选壮武入拱。若真是以此防备恶逆,这难道不是开门揖盗?”

    王导听到子侄们在席中的谈论,心内也是多有感触。往年他家怎会如此热衷议论时势,可见目下这个世道的确是已经变了。

    开春之后,台中屡有大事营建,所涉不独限于宿卫军备之类,可以说是覆及方方面面。许多人也因此议论纷纷,怀疑台中是要借此打压台城的势大。

    但这种论调不免过于浅薄,在王导看来,台辅们这番作为与其说是针对某人或某一方,不如说是受到淮南边功的刺激,开始更加专注于自己的本职事务。

    当然这其中必然会有打压淮南的意味,但这并不是针对某人,而是地方与中枢天然的立场不同所致。

    比如宿卫的扩建,往年晋祚困于江东,不乏因陋就简的权益之计。类似王导主持营修的建康城,庾亮在世时便大作抨击,言作幽深曲折不得堂皇之意。但那时候诸事草创,本就没有能力大作修葺,而且建康城的如此布局,也能大大节省宿卫防守方面的压力。

    收四方勇士,以壮天子禁军,这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谁若因此惴惴不安,反倒要检讨自己是否逆心包藏。

    还有就是在江东税事上的改革,也是近来台辅们力推的一个重点。往年各方都因便捷而法于吴会包税,台中虽然因此得于便利,但也由此失去更多掌握地方的途径,并且没有了直接或间接影响地方民事的手段。

    所以在开春之后,台内便大力推行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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