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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5 诸夏新生
的拔用模式。单单凭此一点,当然不可能洗尽长久以来的世道积弊,这一点沈哲子都不得不承认。但这并不是思路方向的问题,而是时间问题。假以时日,随着淮南军历战日久,必然会有越来越多的类似莫仲这种寒卒自行伍中脱颖而出,成为军队的中坚力量。

    唯有如此,才能让淮南军拥有更大的包容性和成长性,能够让将士好武乐战,临阵勇武,取得更大的胜利和成就。让这些军职回归于军事本身,不再取决于门户荫庇又或乡宗关系。

    而想要完成这一构想,则就必须要有一个庞大的变量冲击原本的秩序,绝不是闭门规划就能完成。比如眼下涡口这一战,泼天大功就在眼前,战阵上只是咫尺的差距,但若事后论功,或许就是云泥之判!此一战后,几人可得封侯?几人可得拜将?又有几人将会寂寞寡进?

    都是未定!来日何者能够威震天下,俱在此刻手中弓刀!

    士气就是这么此长彼消,奴军越混乱,此战胜机便越笃定,而战阵中的淮南军便越勇猛!

    战阵中一处激战,近千名奴兵被一营淮南军兵卒们逼至角落里。不过这一路奴军只是迫于大势而退避,本身却还未溃散,看起来应该是某一名督战奴将的督阵亲兵,在面对大势倾颓的情况下仍能保持整部的移动游走。

    这一营淮南军在经过一番冲杀之后,兵额已经不满,虽只区区两百多人,但在两座营垒之间的这一处夹角战场中仍然是勇武至极,悍不畏死。前阵几十名持槊兵卒们在兵尉带领下,直往对面千数之敌冲去,两翼刀盾紧随其后,中阵弓兵们跑动途中频频仰射,对面不断有奴兵中箭倒地。

    当然,奴兵的反击也是凌厉。军阵中同样不乏奴兵结阵以射,淮南军在追击途中便不断有人身中流矢而死。

    “速冲!冲过此程,杀入阵中,贼便无箭可射!”

    冲在最前方的兵尉咆哮吼道,同时身体力行,奔跑的更加迅速,对于头顶掠过的那些流矢视而不见。而其身后兵卒们也都狂吼壮势,速度越来越迅猛,几十丈的距离须臾冲至。前阵那些持槊兵卒们手中步槊平端,长长的槊锋直接扎入了奴军阵营中,顿时将奴军的阵势刺出一个深深的创口。首当其冲的奴兵们俱都被锋利的槊锋直接扎透,死尸仆成一线!

    旁侧纵有奴军想要冲上来扑杀这些陷入阵中的淮南军卒,旋即又被两翼步卒以刀盾劈砍格退。槊兵们继续挺槊往敌阵冲去,每进一尺,必有奴兵身死。如此直接扎入奴阵数丈之深,左近奴众俱都四散以逃,不敢再上前强阻。近千敌军竟就被这百数悍不畏死的淮南军直接凿穿冲开!

    士气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影响着战场上的每一个角落,假使这一营淮南军在看到敌军势大后稍有迟疑停顿,接下来自然会被奴军强射反击,极有可能全军覆没于此。即便是快速抽身脱战,也很有可能会被奴军衔尾追射,同样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才有可能摆脱掉奴军的追击。

    可是现在,他们一往无前的直接冲杀入阵,虽然在这冲阵途中亡者近半,然而最终却是奴军受不了惨重之伤亡而溃逃。

    “贼将勿逃,献首助我封侯!”

    凿穿敌阵之后,兵尉抹去满脸迸溅的血水,稍辨方向便往奴将逃跑的方向继续追去。其部众自然亦步亦趋,奋力追上,至于那些伤重难行的兵众们,则就地团坐起来,树枪于身前,以血抹额,口呼杀奴口号,过不多久,便有战场上游走的后继之军行来,将他们接应而出。

    其实讲到基层的组织力,奴军较之淮南军并不逊色多少,甚至犹有过之。像是其中一些占数甚多的杂胡义从们,更是不乏父子同居行伍,世代供奉小帅、酋长,讲到战阵行伍中的配合,甚至已经深入到生活中、刻入到骨子里。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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