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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0 举手之劳
听到这声音,那宿卫兵尉几乎要哭出来,实在是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此事了。

    听到这答话,对方阵型徐徐散开,然而又有几名豪奴簇拥着一个华袍中年人行出,正是南顿王。

    “入夜已深,不知海盐男因何事出城?天黑路险,可要当心啊。”

    南顿王笑吟吟站在那里,只是在火把摇曳光芒映衬下,那笑容显得有几分阴冷。

    “多谢大王关心,我出城去,本为杀贼,又岂会畏惧险途。”

    沈哲子亦回以微笑,堂而皇之率众行向篱门。

    “慢着,你身边那人可是早先偷盗我家林木的京兆杜赫?此人尚有官非在身,王化之下,海盐男你可不要包庇匪徒,还是将人交给宿卫收押吧。”

    见沈哲子态度对自己不甚恭敬,南顿王眸子一闪,旋即便指着队伍中的杜赫冷笑说道。

    被事主大庭广众之下指认,杜赫顿时羞愧难当,已有无地自容之感。

    沈哲子上前一步阻住南顿王视线,笑语道:“此等小事,也劳大王耿耿于怀。我倒觉得,大王该为另一件事忧心更多。”

    说着,他将手中马鞭轻轻一摆,旋即刘猛便拨马上前,露出横在马背上神情委顿到了极点的彭会。

    “大王救……”

    “住口!”

    彭会刚要开口,便被刘猛一掌击在脑后,惨叫声陡然顿住。

    眼见此幕,南顿王目眦尽裂:“海盐男,你是要与我为仇到底?我自问待你不薄,几番礼请不得回应,竟换来你如此苦苦相迫!”

    “大王言重了,你是宗中长者,若真有教,晚辈岂敢相辞。即便一时礼缺,稍后必有补全。”

    沈哲子依旧笑吟吟说道,话说他还真不知南顿王待他有多厚,不过本来就已经打算与对方翻脸,这会儿也不必顾忌什么颜面,顿了一顿后又笑语道:“大王或许还不知此獠为何人,我倒可为大王解惑。这髡首贼子名为彭会,往年多沿大江劫掠商旅。此贼流窜南北,狡诈异常,向年晋陵庾使君重金悬赏追捕,却始终难以将之缉拿归案。”

    “大王可知我由何处将此贼擒来?居然是在大王于东郊的园墅中!此獠贼胆包天,居然潜藏在大王苑中,挟持一众庄人,难怪搜捕不到,其意如何,简直令人细思恐极!由此亦足见大王乃是宏福天佑之人,我不过是出城闲游一遭,竟为大王解此隐祸。不过经此事,大王亦要有所警惕,万勿再被贼人所乘,否则我真为大王忧惧。”

    南顿王脸色已是铁青,牙关几乎都咬碎,还要强忍怒火听沈哲子一本正经的胡诌,心内已经恨不得将这少年碎尸万段,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扭曲至极的笑意:“如此我真要多谢海盐男助我擒贼,我向来惯居都中,城外园墅少有看顾,哪知那里发生了何事。”

    “大王不必客气,彼此都为宗亲,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看着南顿王那阴郁到了极点的神情,沈哲子心中恶趣陡升,便觉当年自己入都时受其所迫那种窘迫终于有所舒展奉还,顺便还收了利息。

    “不知海盐男能否将此贼交给我?我怀疑他仍有党羽藏匿在我家园墅中要对我不利,需要盘查一番。”

    虽然心中已经怒极,但南顿王还是强忍怒气耐着性子说道,姿态都放低下来,不再持长辈尊者口吻。

    看到那彭会满脸血浆,头颅更是血肉模糊,南顿王心中亦是深恨,此等鄙薄之人实在难托大事,居然这么轻易就被旁人擒获。也幸亏他虽然礼待这凶徒,但心中多少有些轻视,不曾让其过多涉入自己所谋大事,否则这会儿他真不知该如何做了。

    但无论如何,也不能由得这彭会落在沈哲子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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