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鲁莽,还请郑将军多多包涵。”廖升乔连忙道歉。
郑鹏说了一声不要紧,然后扭头对一直持刀戒备的王大树说“这些父老乡亲,只是求个明白,不是暴徒,你们都不能为难他们,要不然我直接找李兆尹说理去。”
“将军放心,小的不敢。”王大树犹豫一下,马上表态。
接到有人要闹事的消息,到这里拦一下,现在郑鹏发了话,相当于证明这些人不是暴徒,也就没有为难的必要。
再说王大树跟这些乡民没怨没仇,心底还暗暗有些同情。
赶路的时候,红雀忍不住说道“姑爷,你这一出,可把李林甫害惨了,好在他不在场,要不然狠不得把你剥皮喝血。”
李林甫吃相难看,可毕竟吃着了,这事李林甫一直极力遮着掩着,郑鹏公然说给了李林甫高价,也就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到时所有人都知道李林甫要钱不要脸,鱼肉百姓,大发黑心财。
那些乡民闹事,李林甫肯定是得到了消息,于是有京兆府的人在这里阻拦,郑鹏倒好,勒令那些衙役不能阻拦,还不着痕迹诱导乡民去李林甫家里闹,到时李林甫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坐实鱼肉百姓的事实。
就等着声名扫地吧。
郑鹏冷笑道“凭啥多给他一成,这一成就是不脸脸皮的钱,有句老句说吃了咸鱼要抵得渴,他拿了这笔钱,就得承受骂名,再说了,地价给得足足的,有多没少,我没叫他低征高售,也没要他鱼肉百姓,一切都是他自己作的孽,他自己作孽就要自己承受,这边赚了黑心钱,那边还想拿我当挡箭牌,想得美。”
李林甫征地的时候,没少打着郑鹏的旗号,让那些苦主觉得郑鹏是其中一份子,甚至认为就是郑鹏仗势欺人,以前是放长线钓大鱼,装作不知道,现在李林甫回不了头,郑鹏自然不会再吃这种哑巴亏。
红雀有些感叹地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么大的一笔钱,堂堂刑部侍郎也没经受得住诱惑。”
顿了一下,红雀感叹道“李林甫就是想得太多,又不想冒险,左右摇摆,反而惹人不喜,仕途受阻,要是豁了脸面,赚到的那笔钱也足够他锦衣玉食,也算有些安慰。”
“安慰”郑鹏突然勒住马,对红雀招招手,示意她靠近,然后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只见红雀一双漂亮的杏眼越眼越大,完了,一脸佩服地说“姑爷,你真是一肚子坏水,李林甫碰上你,上辈子作了多大的孽啊,不过,奴家喜欢。”
听到郑鹏说的计划,红雀有些意动,对郑鹏也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喜欢”郑鹏自言自语地说“红雀姑娘算是表白吗这事我说了不算,得问绿姝哦。”
红雀俏脸一红,故意扳着脸,面无表情地说“姑爷,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郑鹏扭头看了一下全身绷紧的红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用皮鞭一抽,策马飞似的向前跑,看到郑鹏策马跑了,一瞬间,红雀内心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好像有后悔、有紧张也有一丝害羞和失望。
红雀是经过严格训练出来的高手,对情绪波动的控制很有一手,只见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两条细长笔直的长腿用力一夹,那匹马心领神会般加快速度,很快就追上了郑鹏。
这次再也没人拦路,郑鹏很顺利来到修路的工地。
正想找方彬了解修路的进程,没想到身旁响起一阵欢快的马蹄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郑将军,郑将军,哈哈,巧了。”
郑鹏扭头一看,先是楞了一下,很快嘴角微微向上翘,对来人挥挥手说“原来是李侍郎,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