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歌这个人平时都没跟人说过重话, 脏话库更是匮乏, 骂来骂去都是那几句。
浠水老师一开始还有点惊讶, 到后面听着都觉得无聊了，干脆把搁在沙发上的笔记本挪到了桌上，打开, 调出文档，开始记录。
戚歌骂骂咧咧的, 也不怕词穷, 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两句。
浠水老师一边做记录, 一边对他说：“希望你明天还能保持这样的心情。”
戚歌“哼”了一声，不知道是骂累了，还是站的太久累了，居然又坐下来了。
浠水老师看着他，两个人对视了一会，戚歌这回不骂了, 改控诉了。
哦！看样子, 只是站累了。
浠水老师想着, 脏话都记录了, 那就顺便把别的也记下来吧！
他手速快，戚歌喝了酒语速也不是太快, 浠水老师居然一字不落的全记录下来了。等到戚歌消停了，他还有时间检查一遍，自己再把一些不通顺的句子润色一遍。
那边消停的戚歌目光呆滞的看着浠水老师，然后头一歪就贴在了桌面上, 桌面冰凉凉的感觉让清醒了不少，他就这样歪着头看着正在敲着电脑键盘的浠水老师，说了句人话。
“浠水老师……”
“嗯！”正在忙着修改记录的浠水老师随口应了一声。
“你长得真好看！”
浠水老师手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不经意的问道：“那你喜欢吗？”
沉默了一会没有动静了，浠水老师转身看他。
戚歌眼神有点迷离，但是还没睡着。浠水老师看着他，表情很严肃，没办法捕捉到他的情绪。
戚歌要睡不睡的挣扎了好半天，最后还是挤出了一句，“嗯！”
浠水老师的表情一下子就松动了不少，伸手在戚歌的额头弹了一下，继续回到了电脑前。
今晚收获还不少。
不过，以后这酒戚歌是不能跟别人喝了。
整理完，顺便打印出来。
戚歌是在半夜被尿憋醒的，睁开眼的时候还有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这种情况也仅限醒过来的几秒钟而已。马上他就发现自己居然是趴在浠水老师身上睡的，两个人躺在沙发和茶几中间的过道上，狭小的位置根本就睡不下两个人，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整个人都趴在浠水老师身上的原因。
戚歌脑袋还有点晕，他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放眼看过去，在两个人周围全是酒瓶，不是只喝了一箱吗？怎么多出这么多瓶子？
艰难的爬起来上完厕所，戚歌脑子虽然还不够清醒，也知道不能任由浠水老师就那样睡在地上。过去把人从过道里拖出来，睡得死沉的人好像特别重，睡着的人好像被弄得很不舒服，眉头都皱在一起了，戚歌自己也累得够呛，好像喝个酒把力气都喝没了。他的动作实在是谈不上温柔，浠水老师睡得再死也要被弄醒，迷迷糊糊的抓着他的胳膊把人拖进了怀里。
嘟囔着说：“别闹了，睡吧！”
戚歌也觉得累，趴在那里也懒得动弹，本来就还不够清醒的人，这回居然跟着迷迷糊糊的又趴回去了。
第二次醒过来的时候，还是被尿给憋的，戚歌想不通，这到底喝了多少，怎么一阵一阵的尿意。
醒过来看到两个人居然躺在地板上，他又想把浠水老师弄到床上去，结果没拖两步，又跟着躺回去了。
折腾了一晚上，中途起来后，还会自觉地趴回浠水老师身边。
最终清醒过来的时候，是早上四点多。这一次上完厕所，戚歌没有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