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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计(下)
已无忠义之心,就算本事再好,又留来何用?”

    秦王没有反驳,片刻道:“便如你的意思,但做便是。”

    我说:“遵命。”

    秦王又与谢浚商议行事的细节,一个时辰之后,帐外吹进来的风已经透着些微的寒意,二人终于商量完,谢浚起身告退。

    我正要跟着谢浚离开,秦王道:“云霓生,你且留下。”

    我只得重新坐回席上。

    “殿下何事?”我问。

    秦王没说话,向外面唤了一声:“冯旦。”

    冯旦应下,未几,走进大帐里来,手上却拎着一只食盒。

    他将食盒在案上打开,拿出一只一只的小盘子,摆在案上。

    我看着,眼睛一亮。

    只见那都是些精致的小点,皆雒阳宫中样式,自从上次在秦王的马车里吃过,我就再也没有尝到。

    “这般深夜,你必是饿了。”秦王淡淡道,“吃吧。”

    我对这突如其来的好意有些不习惯,不过既然是他一番盛情,自不好推却。我看看他,伸手拿起一块晶莹剔透的米糕,放入口中。那香味浓郁,甜而不腻,正是宫中的味道。

    “殿下怎知我饿了?”咽了两口,我忍不住问道。

    秦王翻着地图,头也不抬:“在那离宫时,冯旦说有人每夜陪护过了子时就会问他要吃的,还问有没有宫中的糕点,不就是你么。”

    我:“……”

    冯旦那嘴上不牢靠的。我心想,也不知他还跟秦王说过我什么事,看来有必要告诉他乱嚼舌根会头发早谢。

    不过这确是秦王一番好意,我也不能不识好歹。

    我一边吃着,一边瞥了瞥秦王,少顷,道:“多谢殿下。”

    秦王“嗯”一声,仍看着地图,神色如常,未多表示。

    我觉得还应该表现得再和善些,说不定他感动之下,下次还会让人给我做。又吃了一块淌着密的酥糕之后,我想了想,尽量让语气显得情真意切一些,叮嘱道:“殿下乘船之时,要多多休息,若觉不适就躺下,切不可逞强。”

    “嗯。”

    “若有橘子便带上些,可缓解不适之症。”

    “嗯。”

    “书也少看些,颠簸之时,越看越晕。”我说,“殿下无事之时,便在船上多多活动,可……”

    “云霓生,”秦王将我的话打断,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你不必跟着孤,甚是欢喜么?”

    我:“……”

    心想,对啊。我可不必每天看你脸色,不必每天给你念书,还不必与大长公主一家遇上。这可真是再好不过。

    “殿下哪里话,”我无辜道,“我十分担心殿下身体,恨不能陪殿下左右。”

    “是么?”

    “当然是。”我笃定道。

    秦王的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什么。

    正当我担心他会不会不要脸地说“既然如此,你还是随孤上路吧”之类的话,他却将唇角弯了弯,道:“吃吧,还有几块,都吃完。”

    说罢,他继续倚着凭几,看地图。

    那说话的嗓音低低的,但并非病重那种有气无力的模样,透着一股沉厚的温和。

    我看着他,应一声。

    见他似乎不打算再搭理我,终于放下心来,继续吃小点。

    第二日一早,谢浚的两千兵马已经分拨完毕,准备开拔。

    我依着昨夜议定的安排,带着随身物什坐上一辆马车。对于这变动,几个幕僚皆是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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