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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嘉礼(下)
    当然,外戚、世家、宗室三者之间, 有时并非泾渭分明。如桓氏这般, 出身豪强, 与皇室联姻, 在宗室和外戚中都有些分量;再如沈氏,出身外戚,族人凭借多年来经营产业混成了豪强。故而这两家可以凭借自身本事以及跟前面皇帝的关系,左右逢源, 渐成气候。可惜皇帝去世之后, 两家的老本就算花光了。周氏既然要排斥沈氏, 自然也不会重用桓氏。

    “你父亲可与你说了将来打算”二人谈论了一会局势,公子问道。

    沈冲道:“不曾。你可听到了甚风声”

    “也不曾。”公子道, “我如今不在府中, 许多事都无从知晓。”

    沈冲叹口气:“我只担心周氏过于依附宗室。如今各州都督诸军事,几乎都被宗室把持。你辞去邺城都督之后, 若无意外,此职也会由宗室担任。”说罢, 他压低声音,“你可还记得, 上次你对我说, 你怀疑圣上挑选那乡邑驻跸, 乃是另有隐情。”

    “记得。”

    “你还说,东平王并非卤莽之辈,此事虽是东平王提出, 但恐怕他对行刺之事并不知情。”

    “你有何见解”

    “你可知东平王的门客张弥之”

    听得这个名字,我心中一动。

    “知道。”公子说,“东平王对其言听计从。”

    只听沈冲道:“我这两日派人秘密查问过。圣上亲征确是东平王之意,他极力在圣前博贤名,劝圣上亲征以立威。但在乡间驻跸的主意,是张弥之所怂恿,说乡邑中驻跸,可示以体察民情之德,东平王觉得甚善,便去劝谏圣上。”

    公子沉吟:“我先前也怀疑此人。但此事出来,若处置不善,东平王便难逃干系。他既依附于东平王,怎会如此冒险”

    沈冲道:“其实并不冒险。你看如今东平王不但安然无事,还得了周氏倚重,岂非获利最大只怕下一个掌权之人,不会是周氏,而是东平王。”

    公子没说话,似在沉思。

    “还有一事。”沈冲道,“周后要封会稽王世子为会稽王。”

    我讶然。公子显然也颇为吃惊:“可文皇帝和圣上都想撤除会稽国。”

    “只怕撤不成了。”沈冲道,“昨日我遇见了黄门侍郎孔珧,他说此事已定下。”

    “周氏怎敢如此妄为”公子的声音里有些怒意,“圣上遇刺不过数日。”

    “撤除会稽国之事,在朝中一向争议甚大,在宗室中更是无人赞成。故而文皇帝及圣上虽有意为之,但碍于阻力,迟迟未正式下诏,只是将会稽王世子晾在京中。会稽王世子一向擅长媚上,与东平王及周氏皆交好。会稽国乃是一方大国,周氏将其恢复,等于添一臂膀。故我闻得此事时,虽出乎意料,细想之下也在情理之中。”

    “朝中难道无人反对”公子问。

    “自是有。”沈冲道,“然一盘散沙,岂敌得过宗室。无圣上主事,谁也翻不起浪。”

    公子没有说话,好一会,他说:“我当初革新征税之制,便是为了避免这般境地。”

    “你那提议也未见得有多好。”沈冲苦笑,“天下脂膏,不是在豪强手中就是在宗室手中,朝廷疲弱,谁也惹不起。圣上驾崩之事,周氏比沈氏应对得更为出色,沈氏沉溺于悲痛之时,周氏抢先做了许多。”

    公子冷笑一声,没再多说。

    二人又谈论了一会局势,话题琐碎,我并不太感兴趣,正想走开,忽而听沈冲道:“这茶是青玄烹的”

    公子停了停,道:“嗯。味道不对”

    “不是。”沈冲道,“这味道,倒似从前霓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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