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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心思难测
地站在一旁,静静等待着。

    这一次,马超闯出大祸来了。

    被他在大婚之日这么一闹,颜面尽失的严象仕途已经到头,辞呈也送到了将军府,士人重视名声和气节,长安城是再也呆不下去,只能够是外放郡县了。

    何家的淑女也被退婚,何家更是蒙上了一层“背约无信”、“贪慕权贵”的骂名,家声尽毁,据说何家的家主当日听闻此事后,即呕血倒地,不省人事了。

    马家也同样不好受,虽然马超已经擒拿归案,可是马腾还是战战兢兢地负荆请罪,带着一众马家子侄求见骠骑将军阎行,惶恐顿首,连称死罪。

    杀人诛心,马超的报复,不可谓不酷烈。

    “正度,宴席上的事情你都看见了,那你又怎么看?”

    阎规是带着阎行的贺礼亲自到场的,他听到阎行的问话,当即答道:

    “那马超逞凶作恶、猖獗人前,着实可恶,纵然在军中是颇有薄功,也不可轻易宽恕,当施以重惩,以儆效尤!”

    阎行听了阎规的话,擦拭弓背的手停了一下,看了看振振有词的阎规一眼,冷然一笑,说道:

    “这是你心中的想法?还是在学长史等人的话?”

    这——

    阎规闻言心中一紧,连忙下拜,口中惶恐说道:

    “规生性驽钝,不明深意,还请明公示下!”

    在此之前,长史严授曾经隐约与阎规、傅干、游楚等人透露,雍凉兵盛,以力为雄,军中骄兵悍将的骄横之气日滋,长安城中时有军士纵马伤人、斗殴劫掠之事发生。

    眼下将军府正要借着马超这桩铁案震慑人心,约束军中将士,因此罪犯马超只能严惩,绝不轻纵。

    可现在看来,似乎这不是骠骑将军的心思啊。

    阎规心中暗暗叫苦,加上阎行迟迟没有开口,他只能够绞尽脑汁在心里寻思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着急地补充说道:

    “听闻马超先曾赴何府求亲,被何家人所辱,视其为粗鲁武夫,后又背约出嫁严氏,这才惹得马超勃然大怒,大闹严府离去。此事看来内情纷杂,不宜偏私,以一家之言决断,或许应该交付有司审理,以昭明公平明公正之理。”

    阎行的脸色有所缓和,可还是摇了摇头。

    阎家的子弟皆是中人之姿,难堪大任。

    眼下马超的案子,牵扯到了麾下众人的神经,内中又掺和了关中旧姓、凉地武宗、新旧文武的矛盾纠纷,自己若不出手干预,快刀斩乱麻,单凭有司法断,不知何时才能到头。

    随着自家势力的快速扩张,麾下的力量也愈发庞杂,军中新老将校、三河士族、关中旧姓、雍凉武宗、寒门士人,他们对自己效忠、效力、效命,同时也会为彼此的利益纠纷而进行无序的内部争斗。

    鉴于阎行的草莽出身和相较袁、曹两家或四世三公、或扶持天子的名分劣势,三家对峙中的阎行手里能够依仗的优势,就是崤函的天险和一支凶悍善战的百战歩骑。

    这就注定了军中将士的身份超群,存恤令、安家令、婚配令、优抚令等一连串的政令,都是以军中将士为主导,封候拜将的也多是最早跟随阎行的那班凉地武人,他们是最支持阎行的一股力量,也是获利巨大的一个群体。

    但指望这些骄兵悍将能够像士人那样守礼守法是不可能的,文武的隔阂,律法与军法的轻重,两者之间的大小纠纷,时常也会出现在阎行的案前。

    另外,若按地位职权的显赫,阎行麾下当以军中那批老人和河东士族为首,其次是寒门士人与三河名士,最后是军中新秀、关中旧姓、雍凉武宗,可私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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