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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培训
    当日,金玉把梨树运回鹤山,按照司年的叮嘱种在照野观客舍的废墟上。随后他又将名字一事报告给了司年。

    “段先生说要挖梨树,就得把你的名字告诉他,我就说了。”

    “他什么破毛病?”

    “我也不知道。”

    司年想了想,又不去管它了。因为金玉把梨树要回来的这天,正是卦象上时限的最后一天。哪怕段章知道了他的名字,可他没见过司年,就不可能是那劳什子真命天子。

    当然,司年也不知道他送给段家的一棵梨树已经变成了一片梨园,金玉带回来的那一棵是不是当初的那一棵。反正,他也就是一时兴起罢了。

    把这事儿放到一边,乌金盘龙炉的修补工作也接近了尾声。小金龙每天敷着海藻泥面膜,在一片混杂着草木与鱼腥的泥土的芬芳中欲·仙欲·死,熬了足足七日,终于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污泥尽退的那一刻,它不禁流下了热泪。

    “无量真君在上,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炉,为伟大祖国做贡献,再也不嫌弃这嫌弃那了。”小金龙说得真情实感、涕泪横流,然而司年冷冷一道戏谑眼神扫过来,就让它心生惶恐。

    “又又又怎么了?”一紧张,它就开始磕巴了。

    司年挥手便将修复好的乌金盘龙炉变做车钥匙大小,放在掌心细细观摩了一会儿,指甲轻敲炉盖儿,道:“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克服晕车的问题吧。”

    小金龙顿时哑然。想它堂堂镇观之宝,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怎么会栽在人类制造的汽车上呢?可如果不是它晕车,它也不会在被快递抬下车的时候忍不住发出声音。

    汽油味真是太他妈难闻了,想起来就要呕吐。

    “嗳?你又要走了?”小金龙后知后觉。

    下一站,司年决定去云南走一走。

    他在网上看到说,云南好像是这些年的热门旅游景点,推崇的有,说游客破坏了观景感受的也有,但这在司年眼里都不是什么问题。对于他来说,四野无人的大草原他见过,来自深海的大恐惧他也见过,装满游客的景点是什么样子,对他来说反而新鲜。

    人,难倒不是景色的一部分么?

    于是司年根据网上的攻略在洱海边订了一家高档民宿,每天喝茶钓鱼,逗逗湖里的水怪,看湖面上船只载着客人来来去去,倒也挺好。

    而就在这时光悠悠中,鹤山的结界终于要破了。

    金玉:你真的不回来看看吗?

    司年:没兴趣。

    金玉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三个字,良久,笑了笑。屠夫司年冷心冷情,从不会为谁停留,为谁心忧,当真不假。

    金玉:元昼他们呢?总得给他们安排一个去处,不会真的不管了吧?

    司年其实真不想管,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去到鹤山,机缘巧合的一同渡过了妖生的一段时光,这就可以了。何必再捆绑在一起,要谁来负担谁的未来呢?

    南区……他也不一定真的愿意再回去。

    把手机丢在一旁,司年端起茶杯,继续百无聊赖地看着湖上的游船,眼神却略显空茫,似在思考着什么。

    乌金盘龙炉被当做一般的香炉摆放在茶几上,点着两根安神香。小金龙原本睡着了,被手机落在玻璃茶几的声音震醒,一眼就看到了还未暗去的屏幕上留着的那两句对话。

    顿了顿,它又看向司年,观察数秒,心里忽然生出一股荒诞感——司年虽然下山了,可他的心好像还在鹤山,从未下来过。

    因为他此刻的眼神,跟侧卧在客舍里,看着满院细雨中的杜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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