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殿下,你有四个如狼似虎,虎视眈眈的叔叔,皇后,太子和太子妃,乃至郑家,佟家为了您,殚精竭虑,才能叫皇上将您封为太孙,就是为了增一份筹码,不至东宫旁落,您此时说男女之情,不是可笑?”佟谦望着自己一路陪伴到大的外甥,简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原本,他当初带太孙到洛阳来,也不过是因为觉得他自幼兢兢业业,从不曾行差踏错过,想要带他出来顽顽而已。
谁知他竟就喜欢上了一个那年才不过十三四岁的小丫头。
谁能想象,东宫遍地美人,长安处处名媛,香囊绣帕,折扇玉坠,各家姑娘们费了多少心机也搏不得太孙一眼青睐。
一个寒门小姑娘,却用自己衲的青布衫,衲的千层鞋,并几只烤地瓜就把他的心给哄走了。
自幼循规蹈矩的孩子真要犯起拧巴来,十匹马驾的马车都将他拉不回来。
“徜若她不愿意走呢?”佟谦再问。
“抢,抢也要抢出来。”裴靖忽而挑眸,自他祖父那儿遗传来的,一双天生秀致的眸子一闪,里面却是冷冷寒光。
当然,他的天性之中,也尽皆是从他祖父那儿遗传来的凌厉性子,冷静锐智,锋芒毕露。
“肃王的府宅,就那样好抢,更何况,她生的那孩子,还不一定是谁的。”佟谦不相信裴靖能接受那个孩子。
“舅舅,你们曾说,只要能在太子还在时,被皇上封作太孙,我便可以作我想作的一切,我作到了。我想要立罗九宁为太孙妃,为何不行?不行也就罢了,你们还那般待她……你徜若还要劝我,就滚回东宫去。”说着,裴靖就走到了外头。
窗外冷风呼啸,裴靖深深往外嘘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就是抢,我也要把她给抢出来。”
跟儿子团在一张床上,窗外寒风呼呼儿的刮着,罗九宁半梦半醒,听着窗外的风声,简直不想醒过来。
不过,苏秀那个马大哈,出门的时候没有关卧室的房门,而她这卧室的外头就是正厅,方才胡东方翻筋的时候,不小心把屏风给踢坏了,此时挪到了一边。
偏偏苏秀把房门也不曾合,棉帘子还开着一大块,冷风呼呼的,直往屋子里灌着。
罗九宁一弯膀子在外头,冷热交替的风吹着,叫她直欲打喷嚏。
正当她准备喊人时,门悄然一声合上,外头苏嬷嬷依旧在走来走去,一声声,皆在耳边响着,罗九宁清晰的能够听见,却是怎么也醒不过来。
“郑姨娘,娘娘还睡着呢,你来作甚?”窗外忽而响起苏嬷嬷的声音来。
“也无甚,不过是皇后娘娘昨夜作梦,梦到些不祥,于是从宫里下了旨意出来,让四位王妃,每人抄上五卷《千手千眼大悲心陀罗尼经》,而且,须得焚香净坐,在咱们清风楼后面的小佛堂里去抄。”
苏嬷嬷望着阴鸹鸹的天时,低声道:“郑姨娘,娘娘此时都睡下了,便抄经,明儿起来抄不行吗?”
郑姝笑道:“皇后谕旨,别的王妃都在抄,咱们王妃要不要抄,你们自己看着办既可。”
“这可怎么办?”苏嬷嬷颇有几分害怕,毕竟罗九宁嫁进来之后,皇后还没给过任何口信儿,也不曾召见过她,虽是一府王妃,到底也是儿媳,婆婆发话了,又焉能不听?
“秀秀,你去把王妃唤醒来去。”苏嬷嬷推了一把女儿。
“我才不要,娘娘才刚躺下呢。”苏秀撇着嘴儿。
“要不要抄,你们自己看着办。”郑姝又道。
这下,苏嬷嬷和苏秀两个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