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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薄药圣手
罗宾做了逃兵,罗家这算是背上罪了,这就大模大样的就缠上来了。

    陶七娘说到这里,眼圈一红,尚娇丽的红颜衬着满头白发,就轻轻捂上了自己的眼睛,不忍叫女儿看到自己弱不可支的一面。

    她从丈夫死的那日,其实就叫宋伯允给缠上了。

    整整一年啊,那獐头鼠目的宋伯允不停的缠着她,出门买菜,他跟着,偶尔去庙里上柱香,待她回过头来,宋伯允死皮赖脸,就站在身后。

    她每每都给吓的毛骨悚然。

    甚至于,有一回她出门去不远处的铺子里收租金,回来的时候晚了些,那獐头鼠目的宋伯允直接就把陶七娘给堵到了巷子里。

    宋伯允不止因为小时候得癞疮相貌丑陋不堪,身上还生着一种顽癣,只要离的近了,就可以看到,他身上的皮屑是会不停往下掉的。

    陶七娘本是个极为爱洁的妇人,给堵在巷子里,望着那一身皮屑,当时就吐了。

    偏偏宋伯允还故意搓着自己的胳膊:“陶氏,当初咱们本来订了亲的,你转而嫁了罗良,只为他生的细皮嫩肉,我宋伯允可一直记着这事儿了。

    怎的,你瞧我这皮肉让你恶心了?告诉你呗,等成了亲,你可天天要吃它了,此时嫌弃,将来怎么办?”

    这可不就是押准了九宁怀着孽胎,在王府里也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过日子的缘故吗?

    陶七娘忍了一年,本以为只要女儿在王府,犹还是王妃,宋伯允就不敢造次。

    谁知道因为小叔罗宾在雁门关的突然出逃,那宋伯允就明目张胆的逼上门来了。

    “所以娘不止想杀了壮壮,还想自我了断了去,就为了女儿能在肃王府抬起头来重新作人,是吗?”罗九宁强撑着不敢掉眼泪,可说这话的时候,眼泪止不住的就开始啪啪往下落了。

    陶七娘一见女儿的泪,愈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这一家子老的老,弱的弱,承功和阿婵自有他们的活路。

    娘确实不止想自己死,还想把你奶和你爷两个也都解脱了,否则的话,你说怎么办?难道说娘就任凭着宋伯允欺负,去吃他那恶心的皮屑不成,还有壮壮了,娘不能叫他一辈子拖累着你啊。”

    罗九宁这才算是明白了,原本疼爱自己的娘突然变的那般气势汹汹,她一来就连忙儿的要赶她回肃王府。

    并非娘不爱她了,娘其实是早就抱着想和小壮壮,并罗家老爷子老太太同归于尽的心的。

    她望着母亲半晌,道:“娘,您难道忘了,咱还有祖传的薄药,只要有薄药,女儿就能帮您挟治宋伯允,只是,您肯相信我吗?你肯不伤我的孩子吗?”

    陶七娘叫女儿这一问,又愣住了:“宋伯允那个恶徒想要强娶娘,与薄药有甚关系?”

    薄药者,大多以动物油脂,再加上各类药汁与精油炮制而成,用于皮肤,或者穴位之上,是治疗各类皮肤病,以及人们筋骨顽痛,风湿顽癣时的良药。

    陶七娘的父亲陶亘,曾经是这洛阳城中治薄药的大家。

    他一生生了九个女儿,没有男丁,而这九个女儿之中,唯有陶八娘与陶九娘学习了治薄药的手艺,而罗九宁则师承两个小姨母,亦学得一手治薄药的手艺。

    罗九宁起身进了里间,拉开自己她闺房的妆台,里面琳琅满目的,摆满了一排排的,或白瓷,或青胎,或珐琅彩的瓷盒。

    旋开,这些瓷盒中全都是白色的凝膏,一盒盒,若在旁人嗅来,不过一股浓浓药味的膏脂罢了。

    但是,这是罗九宁,或者她与她的姨母陶八娘和陶九娘几个按着当年陶家的祖传秘方而自己治的薄药,全都用着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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