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等华人中,还有人能在美利坚取得如此成就。”梅兰芳有些感慨的说道,看向李子涛的目光多了几分认同。
从艺术方面来讲,今时今日梅兰芳之成就,比之李子涛毫不逊色,戏曲艺术大师,弘扬、塑造国粹之先行者。
只是后者李子涛就要自愧不如,有时候,总有那么些东西,是用金钱无法衡量的。
“梅先生不必自谦,您今时今日的成就,比李兄也差不了多少,倒是我一事无成,呵……”赵尧忠自嘲的垂着头。
“赵兄不必如此,男儿在世,只要心怀信念,必能成就一番大事,我先前听李兄说你正在攻读博士,
在美利坚物理界也是小有名气,鹤鸣学识浅薄,隔行如山,虽不了解其中内情,但想来也不简单。”
梅兰芳严格来说算是艺名,鹤鸣是他的别名,字畹华。
“我先去卸妆,劳烦几位稍等。”梅兰芳抱拳后退,来到化妆桌前开始卸妆,看似动作有条不絮,实则却很快就整好妆容。
“不知是怎样的信念,支持梅先生走到现在?”走出歌剧院,前往丽思酒店的路上,李子涛还在想着先前的话题。
“李生可知相公堂子?”梅兰芳笑问道。
“不清楚。”李子涛摇头说道。
“戏子在之前上千年的历史里,都处于最为低贱的社会底层,相公堂子说穿了,既是培养戏曲人的学堂,
供大家抱团取暖的堂子,也是追逐名利,陪酒卖笑的名利场,俗话说戏子无情,碧池无义。”
梅兰芳说起这句话的时候,面色坦荡,目光清澈,只是平静的讲着他曾在相公堂子里见到过的污秽场面。
“幸得姐夫、表兄,各位前辈们照顾,鹤鸣才能有今时今日之锐气。”梅兰芳目光追忆道。
“当年有位师兄被迫离开云和堂,临走前留下句话。”梅兰芳的目光越来越亮,绚丽的光芒仿佛要撕裂黑夜。
“将来要是谁唱好了,红了,记得给唱戏的争些地位……不用太多,能堂堂正正的站着就行。”
平淡无奇的语气,偏偏让在场的李子涛和赵尧忠心里一震。
从梅兰芳一笔带过的描述中,不难猜出当年那位被迫离开的师兄,到底经受怎样的打击,内心是怎样的悲愤和无奈。
“这句临别嘱托,鹤鸣一路走来,不敢有丝毫忘却……
给唱戏的争一点地位,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也是让我行至今日的信念。”梅兰芳字正腔圆的说道。
李子涛内心五味杂陈,一时间也不知脑海里在想什么,就是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头皮发麻,嗓子发干,愣愣的站在那。
赵尧忠也是如此,被梅兰芳简单、纯粹的信念震撼到了,但同时心底又燃起一把火焰,烧的他热血沸腾。
他来美利坚的目的,不也是抱着简单、纯粹的信念吗?
“学习国外的先进知识和科技,为华国之崛起打下基础,期盼有生之年能够看到祖国腾飞之盛世景色。”
沉重的气氛感染到劳伦斯,虽然不明白他们先前在说什么,但劳伦斯有种感觉,这一切必定和荣誉、信念有关。
就在气氛越来越凝重之时,梅兰芳突然看向马路对面,眼神微眯大步朝着对面走去。
在对面街道旁的垃圾桶里,一名拖着破布袋,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正在垃圾桶里翻找着有用的东西。
只见梅兰芳走到对方面前,很是耐心的说了几句,接着从兜里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