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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艰难皇嗣(二十一)
    剑南道,利州。

    赵与欢派了个小校给卢承谟传话,他要去梓潼县拜会在那里聚居的武氏族人。

    卢承谟满心不乐,却也不敢不陪同,涉及到御座上的皇帝,没人敢掉以轻心,一不留神便是轻慢皇族,心怀怨望,不管他卢承谟在剑南道多么树大根深底气足,也不敢与刀子比谁快。

    武家人留在利州的一支,是武士彟几家从堂兄弟的后裔,爵位最高的,论辈分与武后平齐,是个国公,封号为兴,寓意利州是她龙兴之地。

    赵与欢骑马,卢承谟坐马车,两人相看两相厌,草草见礼,各行各路,一州刺史为封疆大吏,军政大权在握,仪从煊赫,华贵非凡,赵与欢所领兵马,多数经历过西塞苦战,气势凌厉逼人,吞天沃日,却是各擅胜场,不落下风。

    “哼,还神都来的,不过是一群臭要饭的”卢承谟的马车上,有个年轻文士,掀开车帘看了看,不屑一顾。

    “从亚,切不可大意轻敌,神都各方势力纵横,倾轧之酷烈,难以想象,权策能周旋其中,进退从容,不是等闲之辈”卢承谟却是愁眉苦脸,没那么轻松。

    “呵呵,刺史也不必高抬了他”那文士唤作梁从亚,扯着嘴角不赞同,“作诗带兵却是有一套,但看人嘛,却是傻到了根儿上,自以为高明,不过是个玩偶般的蠢货,就盼着他与那贪得无厌的赞婆打将起来,谁死了,都是我们得利,最好同归于尽”

    卢承谟皱眉不语,即便是大家得利,却是他打了头阵,面临的风险最大,总觉得亏得慌。

    梁从亚似是有所察觉,“卢刺史,刺客出自利州,若是权策耍狠,您这里无路如何都是逃不掉的……”

    言有尽意无穷,你本来就是风险最大的,能提携你一把,让你继续跟着得利,已经是仁至义尽,若是再贪得无厌,怕就不好说了。

    卢承谟神色更显阴沉,却是无法辩驳。

    梁从亚见他认了,反而松了口,“卢刺史,主人带了话来,如果您有个万一,属于您的份额,会落在贵府小郎君的头上,主人说话,向来说一不二,您应当信得过?”

    卢承谟苦笑一声,“贵主人一向义薄云天,我自然信得过”

    即便他信不过,走到这一步,他哪里还有余地?

    拜会武氏族人,卢承谟本以为赵与欢走个过场,尽到礼节便罢,却不料,到得梓潼,拜见了老掉牙的兴国公,赵与欢又提出要渐渐兴国公的后辈,一起耍上一耍。

    打了一场马球,赵与欢便提出,看上了兴国公的两个孙辈,一个侄子,有意请他们入右玉钤卫军中任官。

    兴国公高兴得了不得,说是龙兴之地的武氏子孙,还顶着个国公的头衔,说穿了跟守陵的仆役差不了多少,早已经被在神都得势的族人所遗忘,子孙后代一辈辈锁在这个地界上,不知何时才有出头之日。

    赵与欢选的三个姓武的,都是庶出,不是长子,不犯忌讳,也容易调教,与权策当初遴选东都千牛的时候如出一辙。

    “蒙将军看得起,这三个崽子,便交到将军手上,该打打该骂骂,有什么使唤尽管招呼”兴国公拉着赵与欢的手,感激莫名。

    “国公言重了,与欢秉公治军,请您老宽怀”赵与欢斜昵了卢承谟一眼,意有所指,“陛下心怀天下,公而忘私,我等自然要设法为陛下分忧,再说,您这几个后辈,都是出类拔萃,若是不能检拔出仕,建功立业,岂不是有目如盲,如何对得起陛下的俸禄?”

    卢承谟脸上阴云密布,他不是没想过近水楼台,借力武家,只不过他是文臣,又是地方官,天然有职责监视驻在宗室,自然不便提携,却被赵与欢钻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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