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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初到贵地
共勉,他又怎么知道我咬定的青山是谁? 骑在马上,权策颇费思量,只觉眼前迷雾重重,甩甩脑袋,把杂念剔除,白马寺近在眼前,里面的大和尚,也不是易与之辈。 “下官权策,拜见薛大将军”薛怀义在,端端正正坐着,苦着张大脸,没有跟他的小沙弥胡混。 “魏元忠老儿,忒也无礼,你是天后委派来守万象神宫的,怎么能说劫走就劫走,当我堂堂梁国公、左威卫大将军是纸糊的不成?”薛怀义声音阴沉,混不吝依旧,但权策还是敏感发现了不同,要是以往,有人给他气受,他早就扑上去撕打了,怎么可能那么消停? 权策小心地带了带节奏,也苦着脸,“正是,下官本打算拜见国公,怎料,魏令尹不由分说,实在无奈” 薛怀义脸上厉色闪过,不愿多提,“老匹夫休要得意,我已经命人今晚去他家扔大粪,找回场面,听说你那什么佛什么道的,很灵光,要不,就在我白马寺剃度皈依如何?” 权策如遭雷击,“下官,那个,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实在不适宜,国公明鉴” 薛怀义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也罢,洒家近日有些难事,须得设法挣些脸面,你脑子灵光,帮我想想,若是不能,哼,管你什么老小,到白马寺来给洒家吃斋念佛,滚” “自当为国公效力”权策眼珠一转,试探着问道,“国公,我部千牛卫,想要定制些轻便装束,您看,可否……” “可,自然可”薛怀义眼睛一亮,“我这就安排人上奏天后”竟是三步并作两步,大步离去。 权策心中恍然,这大和尚,定是又获罪于武后,变着法儿的想挣表现争宠,这一点,似乎可以利用一下。 离开白马寺,又去左武卫大将军麹崇裕府上拜访,门房传话,大将军昨日已经见过权驸马,请权将军不必多礼。 权策一懵,脑子轰轰作响,对啊,他们父子不同谋,外人却不这样认为,麹崇裕见了父亲,就不再见他,魏元忠认定他父亲咬的青山就是他的青山,一再提到人心易变,又是何意? 权策心乱如麻。 回到家中,天色已晚,权忠和权立拖着伤到书房来,等候权策给他们的判决。 他们的问题,昨晚都说清楚了,权忠从账上支用了大笔银钱,与麹崇裕府上的家仆饮酒应酬,这尤罢了,顶多是行为不检,严重的是,他买通麹崇裕府上的门子,编造谎言,给了主人权毅几次闭门羹,权立辗转得知,一怒之下,意欲砍下背主贼子的项上人头。 权忠打探消息是权策授意的,破坏权毅的行程,却是自作主张,他知道大郎费尽心机才离开长安到东都,主人初来东都,就跟统兵大将来往过密,势必对大郎不利,才出了下策。 “权立,母亲那边正缺人手,你善于理财,去府中账房报道吧” “权忠,你降为杂役,回长安去,把院儿里刻着未名的大理石,运回东都来” “此事到此为止,任何人不得再提” “是,大郎”权忠乐呵呵,用袖子抹抹脸。 “大郎……”权立瘫倒在地,嚎哭出声。 咔嚓,权策仰头看了看天,冬雷震震,要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