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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日千牛
,胸前一片白的耀眼,视线清冷,直射入眼睛,惊得他一抖,赶忙把眼帘垂下,武后没有走,也没有说话。 “倒有几分好颜色”看了好一会儿,武后丢下一句评语,广袖飞舞,拾阶而上,绣着银凤的裙摆绵延四五米远,随从女官女侍款款如云,姹紫嫣红。 殿门轰然关闭,权策长出一口气,嘴唇发干,手心里出了一层白毛汗,不是他怂,实在是这个女人凶名太盛,自己的子女都杀了不少了。 金銮殿隔音效果不大好,时不时有欢声笑语传出,虽无关朝政,权策也不想多听,走下九层阶梯,从门前移动到阶下,总算得了耳朵清净。 一行贵族从右银台门进来,手里马球杆,身着紧身骑装,显然刚在含光殿马球场打了马球,个个眼高于顶,行事张扬,使唤宫廷太监如同家奴,一定脱不开一个武字,好在看他们的路线,应当是要从光顺门离开宫禁,不会朝这边来,权策目不斜视,自己这根木桩子是武后的贴身侍从,量来没人胆敢冲撞。 “噔噔噔”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一股巨力从侧面撞了上来,权策脚下无力,撑不上劲,横飞出去,重重摔倒在地,又在地面上打了数个翻滚,才稳当下来,全身各处生疼,尤其是膝盖,针扎一样。 “嗤,这就是姑祖母称赞的雷部正神?”撞他的少年,跟他差不多大,穿着玄色骑装,大咧咧俯视着他,充满不屑。 “三郎休得无礼,他是千牛卫”有个中年出面劝说,拉扯他离开。 “千牛?像他这样的牛,真来一千头,我也不怕”少年兀自不服,抬起脚踩下来,鹿皮靴正中面门。 “天后有令,宣左千牛卫羽林郎将权策入侍”金銮殿门开,小太监传旨,权策脸上已经被踩了好几脚,口鼻处鲜血横流。 “三郎”中年人用力把少年拉开,权策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脸,转身领旨。 “权将军,三郎嗜好角抵,刚才只是听闻将军大名,一时技痒,并无恶意,请莫要多言”中年人叫住他,神色阴晦。 “不敢,是末将武艺不精”权策领教了武家子弟的跋扈骄横,嘴巴上只有服软,掏出锦帕,把脸上拾掇干净,才进殿门。 上官婉儿罔顾礼仪,径自迎了上来,拉着他到武后面前,“大郎快来,天后要欣赏你的画技,前日你给二郎画的那种,给我画一幅” 权策微微吃惊,环顾左右,失礼的不只是上官婉儿,不管是白身的文人还是翰林学士,各自饮酒唱和,高声喧哗,挥毫泼墨,出了精品就上前请天后鉴赏,并不拘泥。 权策往上首看了一眼,武后侧卧,右手撑着额角,左手拿着一卷纸张品评,一腿支起,一腿平伸,写意而又霸气,眼光一转,又对上武后的凌厉视线,赶紧低头避开,“臣领旨,不敢劳烦待诏,臣可凭印象作画” 这里没有炭条,也没有画架,让上官婉儿当模特不现实,让武后等大半个时辰更不现实,将就毛笔墨汁,画一幅国画交差就是。 权策埋头在自己的小案后,快速勾画,正中一朵睡莲,根系绵延,牵扯下方芸芸众生,一团烈火包裹成呈莲台形状,纸张边际,一个佛陀侧脸,横眉立目,整张画写意连贯,一气呵成。 半柱香的功夫,就涂抹完成,捧过头顶,“小臣涂鸦之作,请天后垂鉴” 手中一轻,一抹紫色映入眼帘,权策垂头更低。 “此画何名?”清越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佛怒火莲”权策回答,年轻人们喜欢的某个游戏中的技能,后来发展成纹身,他赶时髦,画过一段时间。 “敢问小将军,佛为何怒?”翰林学士中走出一个老者,抽冷子插嘴问,气势汹汹。 “因为世间有妖魔” “你可知有何妖魔?” “不知” “不学无术,胆敢手绘浮屠,这不是亵渎么?下次雷殛,小将军能幸免否?”老者满面怒气,咄咄逼人。 权策讷讷无言,冷汗湿透中衣,刚才翻滚受创的地方被汗水一浇,痛痒难忍,酸爽至极。 “浮屠乃天下大道,朕允你自圆其说,若不能,自有刀斧为你而设”武后自称一改,殿中为之一肃,所有人正襟危坐,恭谨有加。 权策咽了口唾沫,额头青筋暴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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